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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做風箏時他都只給母親打的下手,心裡只依稀記得風箏模樣,筆下畫出來的便全然不對。
好容易畫好了,眾人拿起來,看一個,笑倒一個,看兩個,笑倒一雙,也不嫌醜,鬧哄哄地就拿到外面放起來。
這日風勢正好,這醜風箏居然也就飛得極高,在空中飄來蕩去,半天也不落下,底下眾人大呼小叫,輪番執線,個個興高采烈。
忽然邊上另一隻風箏飛過,兩隻纏到了一起,搖晃一會,一起落將下來。這時執線的正是秦越溪自己,一時急了,回手一扯,卻將那線扯斷了,風箏搖搖晃晃,往裡面深處飛了過去。
大家一起跌腳,都道:“快去拿回來。”秦越溪站在原處不動,躊躇片刻,搖頭道:“還是不要了。”看那風箏的落處,正是蕭雁南的寢殿,那地方如今他哪裡敢去?
他嘴裡說著不要,臉上神情卻殊為不捨,胡侍衛便道:“我去拿!”舍了眾人,繞過幾處迴廊,往蕭雁南的寢殿走去。
王爺的寢殿自然不同別處,裡頭一側另佈置了個小花園,雖然不大,裡面花木亭臺,假山小橋,無一不備,無一不精,那風箏看模樣便落在了花園裡面。胡侍衛和門口的守衛弟兄說了一聲,大家都是熟識的,便放他進去,只叮囑他王爺正和齊小將軍說話,小心不要驚擾了。胡侍衛滿口答應,悄悄進了花園,看那風箏纏在一顆樹上,幸喜並不太高,當下施展輕功躍上去,將風箏拿了下來。
正要下來,冷不丁底下不遠處有人喝道:“什麼人?”
胡侍衛嚇了一跳,凝目看去,見是蕭雁南正和一名白袍青年坐在不遠的涼亭裡,喝話的是旁邊的侍衛。
胡侍衛忙躍下來,奔過去跪下道:“王爺安好,齊將軍安好,屬下來取回風箏,不知王爺和將軍在此,有所驚擾,請王爺恕罪!”
蕭雁南倒是不以為意,他方才正和身邊的青年喝茶說話,偶然見著只風箏落下來,也沒放在心上,這時見胡侍衛拿了來,一眼瞧過,不由得搖頭失笑道:“哪裡買的這樣醜風箏?”
那風箏粗看起來倒也沒甚大不妥,做一副大鳥模樣,只是上色歪歪斜斜,暈染得又厲害,看去全不成章法,只能勉強看出中間的鳥身是褐色,兩側翅膀裡面是白色,邊緣做黑色,頭部便十分複雜,黑白紅褐亂成一團,他看了一陣,除了大致能辨出那黑色當是兩顆眼珠,其餘的便再看不出了。
胡侍衛不願牽扯出秦越溪,唯唯諾諾應了。蕭雁南旁邊的白袍青年卻咦了一聲,道:“這似乎是……雲州的風箏?”細細瞧了片刻,越發肯定,沾沾自喜地道:“是雲州的風箏沒錯,架子的搭法和形狀都和別處略有不同的,有個名兒叫做鴻雁。做成這副模樣,真難為我居然還認得出來!”
這面目英挺的白袍青年便是齊小將軍齊飛,三年前告老還鄉的三朝元老齊老將軍的幼子,極有才幹的一個人,和蕭雁南是打小的交情,若非他年紀太輕,歷練不夠,如今這邊關大帥的位置,哪裡輪得到秦振?
雲州?蕭雁南頓了頓,道:“你倒厲害!”
齊飛得意道:“自然!我好歹在雲州呆過一年的,這風箏做得雖然醜,寓意倒是十分好,是思念並祝福遠方的親人福壽安康之意。你這府裡有云州的人麼?”雲州在大啟南面邊界,和燕回部交界之處,齊飛曾在蕭雁南安排下在雲州歷練過一年。
哦!蕭雁南放冷了臉色,道:“這風箏是秦越溪做的麼?他的風箏,怎麼要你來拿?”
府裡並沒有雲州人氏,但秦越溪的母親卻是雲州人氏,當年秦振戍守雲州的時候遇上了她,這一點,是他和自己提過的。
胡侍衛心裡只是叫苦,吶吶地說不出話來。他想著自己是知道秦越溪為什麼不願意來的,可是那些話都只是猜測,更不敢就當著蕭雁南的面說出來。
蕭雁南哼了一聲。這許久了,秦越溪人影不見,他也不甚在意,但這時忽然知道他這樣存心躲著自己,卻陡然不悅起來。只是這時身邊還有齊飛在,他不願給朋友看笑話,靜默片刻,只對胡侍衛揮了揮手道:“你退下罷!”
胡侍衛應了聲是,逃也似的退下了。
走到外面,眾人紛紛道:“怎這許久?”他隨口支吾了幾句搪塞過去,心事重重,只是想著方才蕭雁南的模樣,總覺得心驚肉跳,想著可要提醒秦越溪小心,但猶豫許久,終究還是忍住不說,只是暗自嘆氣。說也無用,徒然惹他驚嚇罷了,只盼王爺貴人事忙,忘了這事。
裡面齊飛思索一會,問道:“秦越溪……就是你從秦府裡帶回來的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