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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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攻城的勢態直到方才,韓王開啟城門領兵衝出來才結束。弓弩戰持久不停,蕭縱又見輜重軍士不斷向前方弩盾陣補給箭矢,原本以為驃騎將軍是打算用兇猛的強弩消耗瓦解韓軍的戰力,鬥志和心防,待韓軍受不住壓力崩潰,到時,再大舉攻城。
這個戰法雖然耗些時日,卻十分穩健。
蕭縱本是這般揣測的,不過,揣測過後不久就知道自己猜錯了。他還是小覷了人,驃騎將軍的軍事之能,不是他料想的那樣簡單。
雲陽城中偏西一角,不多時前冒起了一片煙,那片煙現在還翻滾著濃厚的灰色煙浪滾滾直衝半空。就王老虎稟告,當初任副帥把韓軍逼得退入雲陽城的時候,事先已經命令幾隊親兵穿上韓軍戰服,跟著撤逃的反軍混入城內,任務是尋時機燒反軍糧倉,這回任不悔弓弩戰所以打這般久又如此猛烈,用意之一便是吸引反軍注意,放鬆對糧草看守,便於城中親兵行事。
糧草一斷,破城只在指日。
這是釜底抽薪之計,蕭縱聽完王都尉稟奏,才瞭然,原來早在韓軍向雲陽撤退途中,驃騎將軍就已經成竹在胸定下破城之策,著手部署了。
謀反之罪,罪無可恕,孫越該是很清楚自己不會有退路,所以,即便大勢之下,韓軍敗局已是定數,卻仍然據城負隅頑抗,垂死掙扎。韓王躲在雲陽只守不出,王師便得跟著多耗時日,叛亂終不能徹底平定。但,糧草若斷,沒了支撐無法再守下去,孫越除了投降,就只有出城硬戰,搏賭活路。
任不悔這一手是斷了韓軍最後一點殘喘的資本,逼韓王上絕路。思量起來,最快收拾戰火的法子,莫過於此。
蕭縱居高視下,看著雲陽城下吼聲陣陣廝殺愈來愈激烈的戰況,刺耳尖銳的兵刃交擊聲直入雲霄,搏殺中似乎一切混亂毫無章法,可實則亂中有序,王師幾支步兵在前方騎步兵甲拼殺掩護之下已經突破韓軍防線衝至城牆下,搭架雲梯開始奪城。
兩軍交混激鬥中,寒刃漩渦之地,一騎黑駿縱橫奔騰,馬上之人銀甲白袍,勢如猛虎出林蛟龍入海。
蕭縱目光不移默然看著那道身影,指揮觀戰時,驃騎將軍從容沉著,揮劍放馬鏖戰沙場的剎那,驍悍之氣鋒利橫生,兵刃所過,血霧飛濺,銳不可當。
“還要為死人拼命嗎?”激戰中,黑駿抬揚起前蹄一聲長嘶,任不悔並不持韁,夾著馬腹穩坐馬上,手中長劍揮出鋒芒,另一手對著城樓提起一顆人頭,吼道:“韓王已死!投降!”
一聲大吼,威震四野。
蕭縱身後,同樣一直目不轉睛觀戰的王老虎,被震撼了片刻,回過神來,本能地放開嗓子,“嗷”的長叫一聲,又回過神來,御駕在前,立刻閉嘴。
韓王被誅,隨著任不悔那一聲大吼,正與王師拼殺的韓軍幾乎沒有再多做抵抗,紛紛棄械投降,雲陽城門也被城中韓軍開啟,兵將皆主動繳械歸降。平息下來的城樓前,塵土中彌散著血腥,戰事結束,王師遂著手收押俘虜,打掃戰場。
任不悔對著幾個圍攏近身邊的將官吩咐了幾句,調轉馬頭,策馬向蕭縱所在高地。
他在半坡上勒住馬轡,翻身而下,就地半跪,“臣,叩見皇上。”聲音有力而平穩,絲毫不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搏殺。
蕭縱看著俯跪在幾丈外的驃騎將軍,垂頭低面,看不見面容,只有一道背影凜然,銀亮的鐵衣泛光薄閃,白袍染透血色,煞氣躍然,征戰疆場的驍悍之勢斂而不散。
曾經對任不悔帶兵多少有所空懸的心,經過這次觀戰,紮紮實實落定。蕭縱輕舒了口氣,暗想,以後若是不幸再掀干戈,他總算有將可倚,兵部尚書之位看來已無需再多斟酌,又想,其實莫說兵部尚書,就是封侯賜爵也並無不可。
翻身下馬,蕭縱順著坡走下,至任不悔跟前,俯下身,一手輕輕扶住任不悔的手臂將人帶起,“任卿免禮,此戰,辛苦你了。”
“臣,不敢當。”任不悔起身,也抬起了頭。
觀戰時隔著遠距,面容模糊不辨,蕭縱已經許久不曾見前禮部侍郎,自他一道聖旨將人轉任武職,新任驃騎將軍當殿接旨,下了朝便立刻出京就任執掌大軍,一直到眼下一次沒回過京,仔細算起來已半年有餘。最近的一回君臣之會,除去離京當日大殿受封,便是溫氏被誅滅之後他在鳳陽宮設的那頓小宴上,蕭縱記得也就是在那次的宴上,在他看來性情大變卻據說只是露了本性的任不悔一臉沉穩向他宣誓忠誠。
打量了一眼站在面前身姿挺拔,一身戎裝盡染敵血的驍將,所見,是一張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