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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巡營之後過了四五日,蕭縱御駕一直停駐在鳳嶺坡沒有離開過。
距離鳳嶺坡較近的兩座城池雲陽和鄴城先後都曾派出護衛兵恭請天子入城下榻。
雲陽眼下是由任不悔帶著那日奪城的兵將駐守,而鄴城雖為西北軍攻破,但由於秦王突發受傷,西北軍棄城搜捕司馬庸,便由任不悔調派副將進駐。這兩城原是韓楚心臟之地,算作歷代藩王的都城,鄴城離中軍大營更近些,蕭縱本想先將秦王遷入鄴城中療養,卻又考慮當下城中塞滿了王師及降兵的傷患,更可能叛亂剛平,餘黨勢力尚待清剿,指不定哪裡潛藏著反王的餘孽死士之流趁機行刺作亂,倒不如鳳嶺坡這塊荒郊野地來的清淨省事,便打發了前來迎駕的軍士回去。
蕭縱在鳳嶺坡設帳留駐,他過得並不輕鬆,大戰之後百廢待興,諸事待裁,每日戰地各處善後重建的公文,將官們的奏報以及京師之中授命理朝的幾個欽定大臣無法裁定又不得不盡速下達指示的摺子堆得皇帳中御案滿滿當當。
所幸韓溯在側,分擔了不少。
蕭縱連日被政務困在御帳中幾乎沒有分神透氣的閒暇,他心中又還擱著兩件事情不能放下,時不時堵在胸口煩擾著,素來平淡的心境自持不住隱隱有些躁。
煩擾他的兩件事,第一件,拿下鄴城已經大半個月,叛王之首的司馬庸也潛逃了大半個月行蹤全無,西北軍在沒命的找人,任不悔也派出了人馬搜捕,但到現在還沒有什麼訊息傳來。
蕭縱倒不是多擔心姨丈還能翻起多大的浪,畢竟司馬氏現下算是大勢已去,但作為叛賊頭目,他決計沒有理由放著不追究,且也只有將身為禍首的姨丈誅罪,這場叛亂才算是真正平息。再者,司馬一氏經營籌劃了多年,要說沒有幾股隱藏在暗處的餘孽勢力想來不可信,蕭縱更擔心,不盡早將賊首擒拿處罪,清剿這些隱患,若有一日聚沙成塔,終將是王朝又一禍端。
另外一件懸在蕭縱心中下不來的事,便是秦王的傷。
三個行醫多年醫術老道的老御醫又是看診,商討,又是調配藥方,精挑藥材,甚至把幾冊專管外傷的醫書研究了個來回,幾日下來,秦王的傷卻並沒有多少起色,在蕭縱看來甚至更嚴重了些。蕭縱國務上雖繁忙,不可開交,但每天總會到中軍大帳裡看一看,把幾個御醫叫到跟前盤問一遍,他有時一早起身就往秦王帳中去,有時是午膳的時候,也有可能在半夜入睡之前,時辰不一定,但大多時候,秦王都陷在沉睡中不醒人事,蕭縱不知道他是真睡著,還是昏著,但他看得出來,秦王的身子相比幾天前虛弱了,就連沉睡中那張精湛面容習慣繃出的冷酷尖銳之色似乎都不似以往凌厲了。蕭縱盤問太醫,太醫回稟需待觀察,蕭縱聽著,心中實在有些上下。
看著鋪展面前,已閱完的奏摺半晌,蕭縱擱了墨筆,下意識微微嘆了口氣,合上奏本,揉了揉額,從桌案後起身。
踱出帳外,正是傍晚時刻,春日暮色紅雲霞光胭豔,染了大半邊天,蕭縱看了看,往中軍大帳去。
守在大帳門口的親衛向他道:“皇上,御醫正在給秦王殿下傷處換藥。”卻沒有跟往常一樣替他打起帳簾。
“朕進去看看。”
親衛遲疑了一下,掀開氈簾。
蕭縱入帳中,轉過屏風,見太醫院院首林泰和他帶來的一個小醫官在裡面,秦王躺在榻上,榻邊擺著一張小几,上面林林種種放著大小瓶瓶罐罐,各種刀具,紗布,一個小盆裝著清水在小几腳邊,小醫官手中捧著個藥箱站在一旁。
秦王的內袍已經被解開,露出纏著白紗微微起伏的胸膛和肌理緊實平坦的小腹,林院首俯身在榻邊拿著把剪刀正要剃開秦王胸前的紗布,見蕭縱進來,忙要放下手中傢伙行禮:“皇上。”
蕭縱道:“太醫不必多禮,替秦王治傷要緊。”
林泰道了聲是,轉頭正待繼續,榻上秦王卻抬手扯過身側的內衫將自己胸膛遮蓋住,低沉的聲音微微有些喘:“皇上,臣正要換洗傷口,有礙龍眼,皇上還是先回避片刻。”
蕭縱走到床頭,看著秦王躺在榻裡,身軀陷入床褥,一如岩石堅硬,只呼吸有些沉促,臉色仍是晦暗,精湛的面容略是瘦了些,襯著硬朗的輪廓越發若刀削斧劈,尖峭精悍,狹長的利眼虛合,只露著一線薄光。
蕭縱默了片刻,低聲道:“讓朕看看你的傷。”轉眼向胸口處,伸手拉開了秦王按著內衫的手臂。
秦王的手微微滯了滯,似乎是不大願意。
內衫重新被褪開,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