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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那一副等死模樣的少年,覺得悲哀,無法不憐憫,做不到袖手旁觀。
後來睿王找過他,告誡他不要牽扯太多。他其實大概知道他的父皇在籌劃什麼,也明白初代秦王在算計什麼,更清楚於家國大事他根本無力改變什麼。但他只是,於心不忍,想幫那少年一把。
那已經是多年之前的往事,除了他,現在大概也沒有人還記得。
“既然這是野旗族親王印,秦王自己收著便是,何必還特意送到朕這裡來。”頓了片刻,蕭
縱淡道,“朕如今,留它不留,已經沒有差別。”
說著,蕭縱就要起身,一旁秦王卻突然之間長臂一伸,五指扣住了蕭縱撐在石桌上的手腕,
“皇上就打算這麼一句話把臣打發了?會把親王憑信留作紀念,皇上與那人淵源不淺吧?”
蕭縱以為當日在大明殿覲見,面前這個男人挾著一身張狂悍氣,在御階之下朝他抬頭,一瞬間射來的那一眼,該是他所見過的最為鋒利的眼神,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蕭縱看著秦王,突然有些想笑,忍不住譏誚地揚了揚唇,“秦王這是做什麼?朕難不成還需得事事與你交代?你若是真想知道什麼,問一問王印的主人便是。”
秦王挑著鋒利的眼神,一瞬不瞬盯著蕭縱,沉默半晌,道:“十幾年前,秦王府裡有個小子傷了帝王血脈,您的大哥,身份尊貴的皇長子,先帝為此大發雷霆,那小子就被扔到了京師聽候聖裁。沒有人認為他會有命活著回西北,也沒多少人指望他活命。可他卻在殘喘了大半年後,撿了條命回到秦王府。”秦王捏著那塊骨雕親王印,“這麼看來,皇上就是他當年得以保命的原因了。”
一些事情已是過往,時隔太久,沒有人提及,便如雲煙。蕭縱其實明白,他最好不要再沉湎過去,但卻有時候仍會在控制不住地驀然記起當初。憶起,曾有人,少年心性,一邊在樹幹上刻名字,一邊對他賭咒發誓。
“這果真是拓跋越留下的?”秦王聲音沉冷。
蕭縱微微合上了眼。許久之後,聽到秦王冰冷的聲音,“皇上應該知道,臣的那些兄弟一個沒留已經被臣斬於大軍之前。”
“你可以放開朕了。”許久,蕭縱道。
秦王看著蕭縱的樣子,突然冷笑:“皇上與其抱著過去不放,不如想想怎麼安撫本王。”
作者有話要說:穿插著回憶,和一條暗線,我覺得好難寫啊
第二十二章
“那麼,秦王指望從朕這裡得到怎樣的安撫?”蕭縱淡淡道,平緩的聲音聽不出半分情緒,可一瞬間看向秦王的眼,眸光清冷犀利。
秦王仍然抓著蕭縱的手腕,卻沒有說話,飛挑的眼裡薄光忽現,薄唇動了動,似乎就要上揚。
蕭縱轉過眼去,頓了片刻,微微吸了口氣,話鋒一轉,口氣冷淡卻也有些抑制不住的澀然:“朕倒是不明白,朕與……拓跋越之間昔日如何,與你有何干?輪得到你在此多番質問,胡攪蠻纏。”
秦王的臉猛地抽搐了一下,看著蕭縱的目光陡然尖銳複雜,掌下不自覺使力,將蕭縱的手抓得更緊。
蕭縱眼角微斜,一甩袖子自秦王掌下抽出手來,俊雅的面容凝著一抹薄薄的淡漠,神色卻有些心不在焉。過了多時,才似乎斂起心神,微微舒了口氣,卻隨即挑起一道淡淡地譏誚,對著秦王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嗤笑道:“秦王自恃強橫,朕不得不忌憚,可你處處以此來拿捏朕,你不覺得膩煩,朕都已經厭了。今日你兜了這麼一個大圈,想要朕如何,不妨直接說來,何必如此拐彎抹角。你想要哪樣安撫,朕聽著,能給的,做得到的,朕絕計不會吝嗇,但若是朕給不起,做不到,秦王也趁早死了心,不必妄想。”
秦王盯著蕭縱,一言不發。
蕭縱此刻情緒上略有些剋制不住,剛才那一襲話,字字都帶著些許嗆人的味道,跟他往日裡溫淡很順的脾氣不大相稱。他自己也有所覺察,但這會兒卻沒有閒散心思去收斂。
他不是傻瓜,秦王適才甩出來的那些話到底含了多少分量,他心中其實有分寸。就他對眼前這個男的所知,如果說秦王會指望僅僅靠幾句脅迫之言,就能將他的軍,就想令他在家國利害的大事端上作出讓步,那秦王可就不是秦王了。
所以,他對秦王撂在前面的那幾句貌似狠話,並不十分擔憂。便如一直以來,秦王當著他的面威脅他,跟他擺譜耍威風,他並不真正放在心上一樣,所謂叫喚的狗通常不咬人,秦王在他面前凶神惡煞咄咄逼人,他並不見得真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