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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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內侍覆命,卻不見秦王。
“受了傷起不了身?”
蕭縱不由自主挑高了話音。他等了多時,也把秦王面見他可能的作為盤算了個遍,就是沒想到會來這麼一招。
“他還真敢講!”蕭縱冷哼。
當時生龍活虎的,沒被那些傷整趴下,修養了些時日倒躺床上起不來了?
“跟朕端架子。”
階下,內侍王容愣了愣,隨即躬身:“皇上,秦王的確受傷了,剛才奴才去傳旨正瞧見大夫給他換藥出來。秦王傷了手和腳,躺在床上真動不了。”
蕭縱聽著更窩火。
王容朝面色不善的天子瞅了兩眼,小聲道:“皇上您別責怪秦王,奴才聽說殿下傷得挺重的。”
王容這個小太監在眼下伺候天子的一幫內侍裡跟隨蕭縱最久,當年蕭縱收他在身邊時,他才七歲,呆頭呆腦一傻孩子,後來蕭縱被禁在信陽宮,他也跟著一起被關。信陽宮十年,他跟著主子遠離紛爭,於是,便出落得更傻了。他覺得秦王捨身救駕,實在忠勇,不是外間傳說的那樣恃強欺君,“皇上,秦王傷得真挺重的。”
蕭縱看著他一臉呆憨,氣不打一處來。
王容站在階下眼巴巴半天,看著主子木著臉,皺著眉,最後聽到一聲嘆氣:“擺駕行館,朕去見秦王。”
王容大約只覺得秦王殿下為天子受了傷,天子憂其傷勢,體恤重臣,前往探視,大周君臣和睦,全然不明白他主子是懷著什麼樣的複雜心情,把自己送入狼口。
蕭縱出宮,並未大張旗鼓,他帶著二十幾個便裝侍衛,坐了頂輕便小轎到了秦王下榻的行館。秦王的一名親衛不卑不吭把他引至後院一處廂房,蕭縱跨進去,一眼就看到秦王裝模作樣躺在臨窗一張臥榻上,窗戶半開,正對著他來時的小道。
秦王在榻上朝他揚起唇角,“皇上怎麼來了?”
蕭縱瞥了眼離榻不遠的一張小几,上面擺著幾個小菜幾碟精緻點心,一壺酒,兩個空杯,顯然這個男人吃定他一定會來。
“朕聽說你傷得不輕,來看看。”
“多謝皇上掛念。”秦王懶懶道,躺在榻上依舊沒動,凌厲的眼掃了一眼蕭縱身後兩個身姿挺拔的侍衛,輕笑:“皇上出宮該多帶些侍衛,若是碰上不法之徒意圖不軌,可就麻煩了。不過,進了這行館,皇上的安危自有臣全權負責,您不必為此煞費苦心。”
蕭縱皺了皺眉,在那低沉的聲音裡他捕捉到了赤裸裸的威脅。但一旁的王容聽了,卻越發覺得秦王殿下果然忠心耿耿,只覺不該再打攪天子與重臣之間感人肺腑的會面,傻呵呵地拉拉身邊倆禁衛,使了個眼色,三人一起退出房,還很識趣地關緊了房門。
這廂門一合上,榻上秦王猶如蟄伏已久的猛獸,慵懶伸了伸四肢,下榻踱至一旁小几邊坐下,兀自倒了杯酒,狹長的眼微挑,似笑非笑,哪裡還有半點傷患的模樣。
“皇上不過來坐?”
蕭縱站著沒動,半晌,淡淡道:“你擺這麼大的譜,不是為了請朕吃酒罷?”
左右無人,秦王也懶得再遮掩什麼,挑了挑眉:“皇上有求於臣,臣擺個譜又如何?”這麼多天,他等得便是這一刻,眸光一閃,冷冷笑道:“司馬庸這老匹夫,我沒去尋仇,他把兒子送上門來,也算他識相。”
蕭縱看著他陰狠的神色,面色一沉,暗道,這男人果然心存報復。
該如何穩住他?
淡然迎著那雙斜飛入鬢的利眼,蕭縱正當思忖,卻聽一道低沉嗓音不緊不慢傳來:“皇上若不想看到秦楚在京師生禍,臣不尋這個仇也是可以的。”
蕭縱不驚不喜,面無表情冷睇了秦王一眼,他從來不相信天上會無故掉下大餅來,而這個男人會主動讓步,多半是要向他提一些他不大可能答應的條件做交換。
“秦王何不把話說得乾脆些,你想怎樣?”
秦王狹長的利眼微微眯起,像是打量所有物似的把一臉戒備的天子從上到下看了幾個來回,壓了口酒,挑起一抹邪氣,淡淡道:“取悅我。”
饒是蕭縱做足了心裡準備,還是被那仨字驚得靈魂出竅。
冷著發白的臉,半晌,斷然轉身。
秦王倒也不急,悠悠喝著酒,看蕭縱將至門口,才擱下酒杯,慢條斯理道:“皇上就回絕得如此乾脆?蒼生無數,只在陛下一念之間,您該思慮清楚才是。”見蕭縱仍然揹著他,但卻停住了腳步,秦王再道,“放心,臣不會‘吃’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