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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婆子撇撇嘴不說話。
牢頭繼續審案:“是誰主使你們去嚇唬總管的?”
“奴才們招供的這些可會紀錄在文書上?”白蘇問道。
齊婆子看時辰不早,也賴的耗下去,斜眼問:“文書是什麼,幹嘛要記下?”
牢頭早明白過來白蘇的意思,順著解釋:“府裡但凡侍衛隊和地牢審人的過程都是要拿筆記下的,這也是為了案情紀錄儲存,方便上頭查閱之用。”
“不過兩個下人,還記什麼記,太麻煩了,直接審吧。”早些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娘娘未就寢,討個好去。
“是府裡的規矩,齊媽媽,這兩個奴才雖卑賤,可畢竟嚇到了娘娘,事關重大,咱們得按規矩辦事啊。”牢頭一副“您最大,聽您的”諂媚樣,可話裡話外都壓著齊婆子一層。
最後還是齊婆子勉強同意,牢頭忙差人去叫地牢的主事過來,並向齊婆子詳細解釋說,方才是齊婆子要先打後審,那管紀錄的主事餓的不行,去大廚房吃飯了,已經派人去催,馬上就回來。
於是案子就先擱著沒審。齊婆子自是不願意審的,她趁著空隙思考該如何讓這多管閒事的牢頭不要插手,趕緊將人打死好結了事。牢頭也不願開口,他也沒什麼好問的,現在主要是為了拖時間,能多一會是一會,主事那邊他派人去給藏了起來,沒個把時辰回不來。
然後,真的就在齊婆子的不耐催促下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等來主事,為此,齊婆子罰了那主事半個月的月銀。
主事剛提起筆,刑室大門開啟,總管拿著他那風流燦爛朵朵菊花開的扇子進來,眾人忙起身見禮。
總管道:“我回頭想了想,這兩個奴才之前並不知道兩位娘娘會到華塢樓來,所以我仔細一琢磨,他們想對付的肯定是我。哼,想我管理咱們王府,盡心盡力,從不叫苦叫累,被人處心積慮的設計,如何能嚥下這口氣,所以我今天要親審這兩個奴才,來人,上刑具。”說完,趕走齊婆子,坐在了主位一側。
齊婆子見總管面有怒色,心道,若能借總管的手除去這二人,豈不做的更乾淨,更不留痕跡。
牢頭慌忙道:“怎敢讓總管坐下首,您請坐主位。”
總管不肯,兩人又謙讓了好大一會。齊婆子再耐不住,也不敢衝著這位脾氣古怪小心眼的總管發火。
最後總管還是勉為其難的坐到了上首,開始審案:“可有人指使你二人到華塢樓嚇唬本總管?”
夏安渾身泛疼,心裡憎恨王妃一黨,咬牙說道:“奴才是奉了劉主事之命去嚇總管,卻不想嚇到了側妃娘娘。”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詫異。尤其是齊婆子,劉復醇是王妃的人,她自是不願意將劉復醇牽扯進來。娘娘有想讓劉復醇掌管份例房的意思,若因此折了劉復醇的名聲,壞了娘娘的大計,她一死都不足以恕罪。
可她又不敢為劉復醇說話,容易惹人懷疑。
“胡說,劉主事為什麼要嚇唬我?”總管不信,這讓齊婆子大大吁了口氣。
夏安道:“就因著最近幾次禮單,總管不留情面的罵了他好幾次。劉主事快要調到份例房當管事了,自覺身份不低,總管不該這麼不給他留顏面,因此記恨在心。”
總管拿扇子使勁敲桌:“哦?竟敢記恨我,來人,去把劉主事給抓來。”
齊婆子眼皮一跳,言道:“總管怎麼能因這奴才一面之辭,就認定劉主事有害總管之意呢?”
“我說我認定了麼,只是叫他過來問話,怎麼,可是不行?”總管挑起眉涼涼地問。
齊婆子急忙道:“奴婢話多,請總管恕罪。”
在等著劉主事來的路上,夏安編了個故事,大抵是劉主事記恨總管,如何派他去嚇唬總管。齊婆子問,禮單為什麼會出血?夏安推說,他只是個跑腿的,這個高難度的問題還需要劉主事過來解答。白蘇也附和,牢頭和總管擺出一副等人的姿態,堵得齊婆子沒話說。
劉主事來了,自是叫冤。總管找茬的功力,雞蛋裡都能挑出骨頭來,他若有心往劉主事身上倒髒水,劉主事就是張一百張嘴也辨不過。
夏安倒閒下來,看著總管審案。忽然發現,主位後面被拉開了個小格子,透過格子,正好看到王爺神色陰沉,髮絲有些凌亂,定定地望著自己。
突然就懼怕的心平靜下來。夏安勾起嘴角,並不敢大幅度地笑,簡單的作個樣子,讓那人別太擔心罷了。
白蘇的位置也剛好能看見王爺,其他人皆是背對著格子口。總管跟劉主事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