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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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有求必應,但趙匡胤還要伐唐,國主難道看不出來,眼前的情勢豈只送送禮物、賣弄文采就能解決?他宋國眼裡下任何國家,只想著一統天下啊!」
「可是…。」
「趙匡胤最重正名,宋伐南唐毫無名目,此次興兵旨在製造藉口,只要國主稍有反抗之意,趙匡胤定會以此為由,南下平亂。」
「依卿之見,朕豈非更加不能抵抗?」
「請國主下旨逮捕微臣一家老小,列為死囚,臣願帶兵起義,與宋國軍隊一拼生死。若臣敗了,國主可將一切罪過推託至微臣身上,將我全家以叛亂罪名處死; 若臣勝了,待臣班師回朝再行封賞,官復原職。如此一來無論勝敗,趙匡胤都找不到藉口與我大唐為難!」一腔言詞說的慷慨激昂、熱血沸騰,林仁肇以死相搏,賭 上一家十餘口性命,他要趙匡胤明白,南唐不弱、南唐不是沒有忠臣,他宋國再強,也不能為所欲為,亡人廟堂、易人江山!
「愛卿…。」李煜早已熱淚盈眶,親自步下臺階,扶起林仁肇,泣道:「我李氏對不起你…。」
「一日為君,終生為君,臣願死國,與南唐同進同退,但求國主成全!」
「准奏…朕準你所奏…。」
* * *
趙光義把酒壺放在爐火上,慢條斯理溫熱。
汴京天寒,他披了件貂皮毛裘,晉王府鋪著地毯,他命人大開房門,靜靜候著他的貴客,為自己斟滿翠盅。一杯,一杯,一杯。琉璃瓦下桐油微暈,可憐飛蛾撲火,祝融痴戀,焦一片血色鈞天。
「晉王,李從善到了。」
「有請。」
趙光義與李從善素不相識,兩人也沒有交情,如今深夜邀約,究竟所為何事?李從善心裡存疑,但也不能不來,只好見機行事。
「韓王,請坐。」趙光義不呼趙匡胤賜的新職,卻呼李從善南唐舊時的封爵『韓王』,他膽戰心驚,不敢就坐,訕訕問道:「卑職若犯了什麼錯,請王爺指點一二,卑職感激不盡。」
「哈哈,緊張什麼,本王隨口說說,不必驚慌。」趙光義率先坐了,拉著李從善的手,親熱無比,笑容可掬,便似與多年不見的朋友談心一般,「本王喊你一聲從善,不會見怪吧?」
「王爺愛怎麼稱呼便怎麼稱呼,卑職怎敢見怪?」
「我喊你從善,你也喊我光義,咱倆平輩相稱,用不著分高下。」
「卑職何德何能,竟蒙王爺如此厚愛!」
「從善,你這是跟我客氣什麼,你若不願喊我聲光義,就是不給我面子。」
「王爺年紀虛長卑職幾歲,卑職便喊聲光義兄,以示尊重。」李從善不敢再推卻,制式化喊了一聲,戰戰兢兢坐在他身邊,依舊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什麼。
「從善哪…我見你就像見到從前的自己一樣…你明白嗎?」
「從善不太明白。」
「哈哈…咱們倆的感情都一般的有去無回呢…。」
「光義兄,從善實在不明白。」
「哈哈,喝酒,喝酒。」趙光義欲言又止,眨了眨眼,男孩般靦腆可愛,好似心事被人說破,手段拙劣的轉移話題,把酒杯硬塞到李從善手裡,「哪,今晚不醉不歸,咱倆不聊個痛快,我不放你回去。」
「是…是…光義兄找小弟喝酒,小弟一定作陪。」
酒過三巡,暖意漸生,趙光義快人快語,一根腸子通到底,雖然不時夾雜市井粗言,可那些汙言穢語聽來性情真摯,毫無造作,李從善對他好感漸生,不再將晉王視若豺狼虎豹。
「他奶奶的…嗝…老子早年也是干將軍的,跟著周世宗鞍前馬後立下功勞,不過因為大哥太出色,所有人才沒注意到我…嗝……」
趙光義越喝越醉,舌頭跟著大了起來,眼神逐漸迷濛,頰上浮起紅暈,李從善莞爾一笑,這權力僅次於天子的開封府尹,怎地如此口無遮攔、如此不善飲酒?可 他卻沒來由生出一股親近,自己同樣醉心書畫、同樣喜愛填詞吟詩,可有個天下第一才子的六哥擋在面前,誰還注意世上有個李從善?
「從善哪,我跟你說,小時後我貪玩,爬到樹上想看鳥巢裡的小鳥,呵,你是知道的…小鬼頭總自以為厲害,其實根本弱的像個雞,我踏空了從樹上掉下來,大 哥一把抱住我,把我安安穩穩放回地上…嗝…從前我怎麼跟他鬧脾氣他都不會生氣…可自他做了皇上以後…他對我大呼小叫…不再疼我了……」說到傷心處,趙光義 越想越難過,索性連杯子也不拿了,直把整壺酒往嘴裡灌,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