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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右眼皮直跳,無奈地搖搖頭道:“我知道的也不多,那老道像是修仙的,但吃喝嫖賭什麼都喜歡,在盛京到處欠債踢館,仇家無數。他徒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雖說有點人氣,但失控時的煞氣簡直能趕上旱魃。”
小蟠道:“可是我們救他的時候,他被一群凡人追得可慘了,還差點跳湖身亡。”
“據那老道說,為了讓徒弟控制煞氣,所以讓他在對上凡人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施展任何法術,要麼逃,要麼忍。”
小蟠想起餘巖落水的狼狽樣,同情地搖搖頭——拜師有風險,入行需謹慎,一朝跟錯,終生倒黴。
山頂的結界不再洩漏靈氣,盛君問水神:“可否告知在下,那老道在山上住了多久,那個餘巖又是什麼來歷?”
水神捻了捻下巴上稀稀拉拉的紅鬍子,仔細回憶道:“老道沒住在這山上,只是隔三差五會來逛逛,我第一次發現他是在寧朝定都盛京那年。這麼幾百年了,也就十年前才頭一次看見他帶別人上山,那時候餘巖還是十來歲的樣子,乍看跟具屍體似的。”
“就這些?”小蟠聽得正起勁,卻沒了下文。
“就這些。我不過是水神,只要他們不把山轟塌了阻斷涵浪江,我都不用理會。”
小蟠噘著嘴哼道:“真沒意思。”
水神想了想,有些為難地說道:“餘巖常乘一隻金雕出去,那隻金雕喜歡在皇家獵苑捕食,雖然還沒有開靈,但應該能用靈念交談。龍女,小神知道的也就這些了,如果你和你的朋友執意不改初衷,小神也只能勸你們一句多加小心。”
“多謝。”盛君點點頭,目送水神重回涵浪江中。
小蟠笑眯眯地望著盛君:“你又欠我一次,怎麼還?”
“你想要怎麼還?”
“暫時想不到,老規矩,先存著,以後再說。金雕晚上要睡覺,我們現在去山上看看?”
盛君猶豫片刻道:“水神的話自有道理,還是明天先去找到那隻金雕再說。”
夜雨越下越大,卻沒有最初的寒冷,漸漸回覆到了這時節本該有的溫度。
盛君和小蟠回到城中,找了一家名為“聚雲”的客棧歇下。
玩累了的小蟠沾床就睡著,盛君卻毫無睡意,在自己的房間裡品茗聽雨,看似閒適自在,心裡卻紛亂無緒
盛君捲起袖子,露出雙臂,看著那些不加控制就會出現的鱗片,眼底流露出從不讓人看見的迷茫。他沒能變成龍,但也不再是人,沒有化出仙骨,卻又不算妖。那個水神無法分辨種屬的餘巖,是不是也同樣的迷茫?
望向窗外,雨幕重重,掩不住敲燈巷的燈火,那一盞盞避風燈飄搖在風雨中,晃得人心恍惚。盛京像是一面鏡子,照著如今的繁華,映著往昔的風景。站在這面鏡子裡,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子清晰起來,一些本來看不見的片段也零零散散地浮現出來,只不過背景都是小盛京,那個寧朝偏安時的西隅宛城。
同樣的雨夜,寧朝最後的太子恭渠和伴讀嚴尚並排躺在臥榻上,聽著雨聲,看著燭光。
求得喘息之機的寧朝臣民一邊罵著太子懦弱糊塗,一邊享受著珍貴難得的安穩生活。恭渠不後悔,在他眼裡,五年與兩年其實並沒有太大差距,寧朝命數已盡,就算苟延殘喘多幾年,最終也是無力迴天,但是把嚴尚留給北夷王還是帶回小盛京,結果卻很不一樣。
“恭渠,只剩一年了。”
“這麼好的氣氛,說這個會不會太煞風景?”
“恭渠,你可以做個非常好的皇帝,他們看不到你的好,但是我知道,你可以做個比高祖、太祖更好的皇帝。”
“可惜生不逢時?”恭渠笑了笑,懶懶地翻了個身側躺著,屈起右臂支著頭,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看著嚴尚。
嚴尚挺身坐起來,目光如炬:“不,亂世出梟雄,只要你有心做,就有希望扳回一局,至少讓北夷不敢輕舉妄動。只要你號令,嚴尚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恭渠耍賴似地背過身去,哼哼道:“這個太子之位本來都不該是我的,我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做皇帝?北夷對這個天下志在必得,怎麼可能讓寧朝長期偏安?”
“可你已經是太子,說句大不敬的話,將來皇位也是你的,這偏安的朝廷再不好,也是你的。如果你勵精圖治,寧朝或許還有救。”
“閉嘴!”恭渠一躍而起,把喋喋不休比太傅還煩人的伴讀按倒,騎在他身上,揪著他的衣襟怒道:“為宗廟為社稷,為朝廷為百姓,誰來為我作想!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