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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栽在了乾枯的稻草堆上。
楚上塵側身睡著,只覺得胸口方才滾動的熱血都已慢慢凝固,他將頭埋進那有些腐臭的稻草堆裡,那稻草十分硌人,楚上塵的臉被刺得生疼,而這些與這些日子所受的刑來比,便似是蚊蟲叮咬一般,不痛不癢了。
我的開顏……曾幾何時,你亦是這般傷痕累累,臥在這樣陰冷不見天日的地方……我,又要從何處尋你的蹤跡?
楚上塵又咳嗽了幾聲,喉嚨已完全沙啞,覺得渾身時而滾燙時而冰涼,極其不適。渾渾噩噩之中,意識逐漸模糊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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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說白日裡楚杉負氣離去,而完顏珂與吳叔負手立於木屋外憂心之事。二人言談之間聞得一聲聲馬蹄,再細聽,那馬蹄聲愈來愈近,馬背上的青年勒住韁繩,那棕馬長嘶一聲便停了下來,踏了踏馬蹄捲起一堆塵土。
馬背上的青年從懷中掏出什麼,極速拋擲過來,這物什被強大的內力所驅使,直直的往吳叔與完顏珂所在之處投去,完顏珂伸手將吳叔護在身後,那東西“哐當”一聲撲了空,砸到木屋外,掉在了地上。
完顏珂皺眉看去,只見馬背上的青年以黑紗覆面看不清相貌,只露出一雙眼來,那眼中清清冷冷,卻是所略之處顧盼生輝,帶著些許迷離朦朧的色彩,便如暗夜之中的一輪姣姣明月,竟是……極美。
那青年冷著眼掃過完顏珂與吳叔,而後忽然掉轉馬頭,只一會兒便又策馬離開。完顏珂本欲追上前去,卻被吳叔一把攔住,道:“別追了,你快來看那是什麼!”
完顏珂這才扭頭看去,上前幾步將那沉甸甸的金色令牌撿了起來,納悶道:“掛著流蘇的……金條?這金條雖是裝飾的好,但上面紋案過多,當真花了出去,還不是一樣~”
吳叔嘴角抽了抽,看著眼前一臉傻氣卻頗為認真的完顏珂,道:“這是先帝賜前太子的金牌令箭,有此免死金牌在手……大莊主有救了……”
吳叔的視線鎖著那策馬離去的身影,久久之後方才回過神來,嘆道:“分明是你一手將莊主推入深淵,又何苦救他?”
完顏珂眨巴眨巴一雙澄澈明亮的大眼睛,疑惑道:“到底是什麼意思?這……這牌牌有用?為什麼能救楚大哥?”
吳叔有些渾濁的雙目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只道:“我們只管正月十七那日帶著此物到刑場,在千萬子民眼下,帶走楚上塵就是。”
隨後長長舒了一口氣,道:“莊主有救了,太好了……”
一時之間萬般情緒湧上心頭,竟有落淚的衝動。
而在往後,吳叔方知……便是那天時地利,也需人和。心死之時,千萬塊免死金牌也再換不來了……
☆、第一百零二話、年華似水,落淚成灰(上)
灰濛濛的天色,烏雲如墨。寒風刺骨。
“挖!都給本宮挖!”趙衡迎著冬風而立,迎風的坡上,墨髮飄散,那一身金絲衣袍獵獵聲響,指著一方墳冢,怒目圓睜。
哈哈哈,一定是蕭堯騙人的!舒揚怎麼可能死!還暴屍在這種地方!不可能的!不可能!
他被世人驚豔的妖嬈面目,那一雙波光瀲灩的鳳眸,此刻全然倒影著眼前一座長了些許蓬蒿的孤墳上。
地上新泥舊土,鐵鏟帶著乾淨的泥土香氣,隨著那凜冽的冬風刺激著趙衡的鼻腔,他發狠喊道:“本宮不信!都給本宮挖!”
因太過憤懣胸膛劇烈的起伏,趙衡捂著心口,冷眼看著那一群動土的僕役。
冬日太冷,又是立於迎風的坡上,僕役們舉著鐵鏟的手都已凍僵,心中又忌憚趙衡不敢停下手中的動作:不過是一座孤墳而已,連墓碑都是枯木隨意制的,有什麼值得太子爺這麼費心費力!?
“啊……”一個僕役嚇得扔了鏟子。只見一抔抔黃土之中,露出一具森森白骨,只是露出一小節手指而已,那乾枯的手指還留有些許腐肉,看得人一陣噁心。
趙衡站在坡上往坑中瞧,忽然腳步一踉蹌,瞳孔猛然收縮。他疾步走到那被挖了幾尺深的枯墳旁,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跳了下去。他落地仍是不穩,寬大的曲水織錦袍子亂舞,怒吼道,“滾!你們都給本宮滾!滾出去!”
那些僕役哪敢怠慢,連滾帶爬的爬出了墳墓,心頭都有所餘悸。
趙衡的手有些抖,他親自彎下身去挖那裸露在空氣之中的一小截指骨,嚴冬之時,連泥土都染了霜凍,趙衡養尊處優慣了,如此幾次雙手便已通紅泛紫,甚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