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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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裘衣上大灘大灘鮮紅的血漬,觸目驚心。
豔色的紅紗緊緊貼在蕭紅樓身上,大敞的衣領下瑩白的胸口血跡縱橫交錯,分不清的別人的血還是自己的,只那麼刺目的紅,紅得讓人禁不住全身戰抖。
廖碧城只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剮了一下,被火灼燒一般疼——恨,恨自己只能這麼眼睜睜看著,連為他捂住傷口也不能!
“咳……”蕭紅樓艱難地抬起頭,豔美的臉早已不復當初的神采,只有染血的殘豔——卻是笑著,笑得那般得意,“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紅……”狠狠地要緊牙關,廖碧城突然覺得喉中一哽,竟然說不出話來。
“你不要說話,我……”
“放心,本樓主沒那麼容易死,咳……”勉強伸出無力的手攬了一下他的腰,卻終是綿軟垂下,“我還沒聽你說,說……”喜歡我……
未完的話已經不成句子,身子猛的一沉蕭紅樓又昏了過去,廖碧城依舊緊緊地抱著他,狠狠咬牙,拼盡內力使出從未示人的皇家絕學“萬里飄萍”的輕功縱身飛掠出去。
蕭紅樓你不能死,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答應過你,答應過你……
面對撒衛明、吳大猷等人時,廖碧城以為他們完了。
撒衛明一人一刀,縱橫江湖十幾年鮮逢敵手,不要說重傷之下的蕭紅樓,即便是全盛狀態下的他也未必能輕易在他手上取勝,更何況吳大猷、雉酉簡等人也都是江湖上有名有號的翹首人物。
他原本打算拼死,護住他的……
他沒有想到傷重力竭的蕭紅樓還有保命的殺招——以血祭氣的殺招。
當蕭紅樓用尖銳的指甲割開手腕,當鮮紅的血在冬日的冷風中劃落絕美的血線,當蕭紅樓笑得如同乍死的花妖一般、將紅豔的唇湊到流血不止的傷口貪婪地吮吸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瘋了。
除了他,除了他。
緊接著就是殺戮。
廖碧城從未見過這樣的戰場。
一方眾人列陣,陣容嚴整,高手林立嚴陣以待;一方只有一個人——好似搜獵場的圍追堵截。
而就是這一個人,瞬息之間滌盪整個戰場,分不清是哪裡是人哪裡是山,只有紅色的一片,那紅色的,是血。
分不清究竟是誰的血。
赤焰神功之所以被稱作魔功,就是因為它能讓人成魔,嗜血的魔。
尤為詭異的是,成魔後的蕭紅樓依然絕美——不,或者說是比平日更美,美得讓天地失色、日月齊晦,崩濺的血浪中他笑得如同絕塵的仙子,每一個死亡的生命都能增添他魅人的精魂。
撒衛明的閻羅刀分明已經斬近他胸前一尺,霸氣的殺意透體而過,他卻好似毫無所覺,瑩白如玉的手轉了個詭異之極的角度,竟然饒過閻羅刀的刀鋒拍在撒衛明胸口,強大的赤焰內力擊得“斬閻羅”像片破碎的葉子般向後直飛了三丈多遠——一擊斃命。
蕭紅樓笑了,如同在綻開的血火裡的妖花,美得讓人萬劫不復。
廖碧城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的自己鑑證了一場殺戮。
他第一次知道屠殺也可以殘忍,亦如此美。
“噗——”
重傷之下負著一個人強吊著一口真氣疾奔五十里,任是誰人也堅持不住。廖碧城胸口一陣起伏,竟然張口噴出一口血來!
原想再施展輕功將蕭紅樓遠遠帶離這危險之地,卻終是再也堅持不住,踉蹌了幾步在一處斷崖邊停了下來,來不及探查周圍有無埋伏就兩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嗯……”
經此一激昏迷了許久的蕭紅樓悶哼一聲,緩緩睜開眼睛。
“蕭紅樓,蕭紅樓!你怎樣?”急忙扶他坐起,獨臂支撐著他綿軟的上身。
“你……你方才叫我什麼?”
“我……”廖碧城哪裡想到他此刻這般情形竟還能問出此話,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嗯?”蕭紅樓艱難地伸出染血的手,輕輕撩起廖碧城頰邊的碎髮,只想將面前人的容貌看清一點,再清晰一點……
“先把藥吃了。”
廖碧成微偏了一下頭,急忙從懷裡掏出九華玉露丸,蕭紅樓卻把嘴唇咬得死緊。
“你不叫,我就不吃。”
很難想像一個重傷至此的人說這種撒嬌一般的話還能顯現霸氣,但廖碧城就是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些許——一種凌駕於威逼和利誘二者之上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