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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事。
他鋪子裡的小夥計回來找他,其實是因為家裡有人來訪,程維哲原本不想回去,卻怕他過來找楊中元麻煩,這才不情不願回去見了那人。
等他回到自家鋪子裡,推開雅間的門,入目就見一個俊秀的白衣青年端坐在茶桌前,姿態優雅地煮茶。
因為程維哲這一年幾乎鮮少歸家,所以自從年節之後,他是再沒見過這個人了。
前一陣子聽到小叔父白笑竹的那一番話,更讓程維哲對他避恐不及,哪裡還會主動去見他。此番他來,大有他不回來便不肯走的架勢,程維哲這才無奈回來見他。
說起來,他對這個人的全部印象,大概都跟他那身刺眼的白衣有關,其餘,他便再也想不起別的來了。
可無論他心裡有多不情願,表面功夫卻也要好好做一番,因此他臉上努力擺上淺淺笑意,走進去同那白衣人打招呼:“白四少,來我這街邊小鋪子品茶嗎?”
白佑夙其實早就聽到他的腳步聲了,可程維哲一直沒有同他問好,他便也就忍著沒有主動抬頭看他。可內心裡,他卻著實有些想念這個人。
這會兒程維哲主動與他交談,他才慢慢抬起頭,十分溫和有禮地衝他笑笑:“大哥,許久不見,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有些親戚關係,大哥叫我佑夙便可。”
程維哲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心裡卻默默嘀咕,要是讓楊中元知道他跑來跟對自己提出過婚約的人見面,非得被他揍死不可。
還佑夙呢……叫一句肯定要少一顆門牙……
他一想到楊中元,就不由自主有些走神,白佑夙見他眼神慢慢柔和下來,卻一直不回答自己的話,心裡就有些不高興了。
但他對外一直是彬彬有禮風度翩翩的神童白四少,所以即使心裡在不痛快,卻還是溫和問:“大哥,是不願意這樣叫我嗎?”
他這話說的頗有些委屈,程維哲被他噎了一句,心思轉了幾番,最後卻道:“你同二弟從小一同長大,按理我叫你一聲弟弟也不為過,不過……將來的事情說不準,說不定二叔同你家再度喜結連理,到時我要稱呼你別的了,所以還是不要直呼名字為好。”
程維哲這一番話說的自然是滴水不漏,不僅把他跟自己的關係撇得清清楚楚,甚至還把他跟程維書之間拉了拉,只差沒明說了。
白佑夙自幼就十分欣賞他,他也是大家子弟,對程家那些事情多少有些瞭解。所以一年一年,他看到程維哲年紀輕輕靠自己考上舉人,後來遭到父親反對,又以出色的能力成為書院最年輕的教授,後來教授做不成了,他甚至開了個茶鋪子。
白佑夙透過雅間的格窗往外望去,見外面幾乎桌桌都坐滿了茶客,心裡更是對他傾慕幾分。他覺得程維哲這個人真的很厲害,無論是讀書考學還是教書做學問,直到現在開鋪子做生意,幾乎樣樣都行,也樣樣都做得好。
有這樣一個人珠玉在前,白佑夙即使自己也被世人誇讚是丹洛最聰明的大家公子,他心底裡,他仍覺得自己比不上程維哲。
所以他在同小叔表明心意,並且讓他幫自己問親之後,過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得到回覆,便有些坐不住了,才有了今日之舉。
可程維哲開場的這幾句話,卻令他的心跌入低谷。
“大哥,”白佑夙苦笑出聲,面容看起來哀慼又彷徨,“大哥,你若不喜歡我,直說便是了,何必……何必把維書也拿出來說事?我們自幼一起長大,情同兄弟,並不是那樣的關係。”
白佑夙長相俊秀,總穿白衣,氣質出塵。又因他總是溫和有禮,儀態大方,所以丹洛百姓都稱呼他為蓮花公子,說他為人清明。
但程維哲眼裡,看到的,卻永遠都是他身上這身礙眼的白衣。
程維哲從小到大,見慣了白笑竹用簡簡單單那麼一兩句話,影響他們家的事情。有許多事情他都知道,比如說他父親不讓他繼續考學,其實是就是白笑竹說為官會失了讀書人的本心,所以他父親言聽計從,停了他書院的課業,再也不許他去了。
更何況,他爹林少峰年紀輕輕抑鬱而終,也都是被那些人噁心的。對於程家這些人,程維哲不說恨之入骨,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所以,連帶的,他對於也總穿白衣的白佑夙,自然也沒什麼好感。不,應當說,他對這個人一絲一毫感想都沒有。他只是個路人罷了。
他聽了白佑夙的話,面上十分詫異:“咦,難道不是嗎?維書親口說從小便傾心於你,想要同你結成伴侶。”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