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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家人最好的生活,這其實才是大多數人所經歷的人生。
那些高門大宅裡勾心鬥角與鐘鳴鼎食,都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剛剛說起了徐小天,楊中元卻突然想起已經許久沒去看韓世謙了:“阿哲,我們是不是找日子休息一天,去看看師父?”
程維哲終於把一整盆的肉餡和好,喊來白案師傅的小徒弟叫他端走,這才歇口氣道:“上月你忙的時候我去看過他一次,老先生每日看書喝茶,日子過得別提多愜意了。唉,真應該把他接來茶鋪子住幾天,幫我分擔分擔。”
楊中元看了看外面天色,見食客也陸陸續續過來排號等坐,便把剛做好的拉條子都下了鍋,然後遞給程維哲一個大湯匙。
因為天氣冷了下來,所以面鋪的拉條子也不再過冷水,而是出鍋澆了澆頭就直接上桌,熱氣騰騰的,跟夏日的冷淘比起來,自當別有一番風味。
這活程維哲還是幹得好的,所以楊中元這邊煮麵,徐小天打配菜,程維哲澆澆頭擺盤上桌,一家三口竟幹得十分利索。
等到了巳時正的時候,早上的客人們可算是都走完了,楊中元這才鬆了口氣,把用過的盤碗都給了打短工的叔叔去洗,自己端著早起程維哲買回來的豆漿喝。
雖說早上已經吃了兩個大包子,可他到底是個二十幾許的青年,狠狠忙了一上午,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程維哲見他喝豆漿,便自己也去取了一碗,跟他一塊坐在院子裡喝。
這會兒周泉旭已經帶著徐小天回屋躺著淺眠去了,院中只有他們,倒也十分愜意。
程維哲一碗熱豆漿下肚,正想拉楊中元去他鋪子裡吃些茶點壓壓肚子,卻不料一扭頭突然在鋪子大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忙站起身來,驚訝道:“師父?您怎麼親自來了。”
隨著他的話語,楊中元也轉過身,十分驚喜地看著韓世謙:“韓師父,您快請進。”
深秋時節,韓世謙穿著一身淺灰錦緞廣袖夾襖,一頭花白的長髮束在青雲冠中,笑得滿面慈祥。
他低頭走進鋪子,先是四下打量一眼,突然道:“為師原本是去茶館找你的,可你家的掌櫃說你成天待在中元這裡,有點樂不思蜀了。”
程維哲第一次被師父這樣打趣,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反倒是楊中元請了韓世謙往院中坐下,才站他身邊道:“韓師父,阿哲是為了幫我忙才一直在這邊的,可不是樂不思蜀,您快別說他。”
他話剛說完,陡然就見程維哲跟韓世謙一同笑著看他,頓時漲紅了臉:“我就是說說……說說。”
韓世謙頗為有趣地在他們兩個面上看了看,“哈哈”笑了兩聲,這才說:“中元小友心誠神明,是難得的赤子之心,維哲,以後你們攜手共度,切莫辜負了他。”
聽師父這樣說道,程維哲頓覺心中溫暖,韓世謙避世許久,除了採買日常所需,平日裡輕易不會出門。
就算是採買,也出不去銀紅巷,此番突然來到雪塔巷中,無非是聽說了程家的傳聞,自己放不下心來,遂出了這一趟“遠門”。
思及此,程維哲更是堅定了決心。
“師父,我向您保證,以後一定跟小元努力賺錢,好好孝敬您。”程維哲認真道。
韓世謙被他這樣嚴肅表態一番,臉上的笑容只增不減:“好,等以後師父走不了路了,就賴著維哲給我養老送終。”
得了他這句話,程維哲跟楊中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嚴重看到狂喜之色。
韓世謙雖說一開始勉勉強強認了他當弟子,卻並未真的想什麼如師如父之類的事情。在韓世謙看來,傳道授業解惑,便是為師之根本,他既認下程維哲,自當認真給他教授自己畢生所學。等將來程維哲學有所成,或許能完成他當年未盡之事,成就他當年未完之夢想。
是以,他也從未想過讓程維哲回報他什麼。這些年來,程維哲隔三差五便去看望他一造,給他帶雞鴨魚肉,陪他吃飯談天,有時候時間寬裕,他還會幫忙打掃院子。這樣的孝順體貼,只怕許多人家的親生子也抵不上半分。
在韓世謙看來,認下程維哲,把韓家百年的手藝都傳下去,其實是他佔了便宜的。
這門手藝無論跟誰姓,只要年年歲歲傳下去,就不枉他們家幾代人努力到今天,成就曾經茶王之名。
此刻他見兩個孩子如此欣喜,自己心裡也跟著高興起來,他指了指身邊的兩個椅子,道:“好了,你們一直站著像什麼樣子,忙了一上午了,快坐下來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