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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也有那不懂事的宮人亂嚼舌根,可官府又不是聾子,但凡知道一個,立馬抓住下獄,此生是再也無法重見天日了。
後來的宮人們聽多了傳聞,自然就學乖了,出宮以後無論家人如何問,是一句都不會講的。少說少錯,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程維哲在許多事情上,比楊中元還要有分寸。楊中元想了想,扭頭看了程維哲一眼,突然彎下了脊背。
程維哲只看他簡單幾個動作,整個人便變得暗淡無光,面容都顯得十分低眉順眼,看起來一絲一毫張揚都無:“侍筆,昨個君上胃口不好,記得今天請了太醫令來,做些好消化的呈上。要是今日做不好,你便等著明日回宮人所吧。”
他說完,突然表情變得更是誠惶誠恐,說話聲音也跟著抖了起來:“楊叔叔,侍筆知錯了,今日一定好好努力,保準令您滿意。”
程維哲吃驚地看著他一個人分飾兩角,竟然神情動作十分迥異,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小心翼翼問:“小元,我看你不是在御膳房做的差事,而是去唱戲了吧?”
楊中元正準備再說幾句讓他自己分析一下,結果程維哲卻這麼不正經地逗他,頓時有點憋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他鬆了氣,剛才端起來的架勢都散了開去,現在的他又變回那個程維哲熟悉的小楊老闆了。
“你才唱戲的呢,宮裡的事情我們不能多說,不過你也能猜到吧?你看我像混的差的嗎?”楊中元挑眉,看著程維哲自信說道。
“哎呀,我家小元最厲害了,一定是雷厲風行的大總管。”程維哲摸摸他的頭,低聲笑笑。
他這麼說著,實際上心裡是不信的。他雖然並沒有聽過多少宮裡的事情,但卻也知道家裡剛來的小廝生活多難。程家還算是要臉的人家,對小廝也不算太嚴厲,但是一層層欺壓下去,最底層的人過得是什麼生活,可想而知。
而宮裡,自然比他們這些普通的人家難過百倍。
就算像楊中元表現得那樣,他到十幾二十幾許的時候能混個管事的差事,也並不意味著前頭那幾年吃得苦都不作數。
他不說,可程維哲卻給他記著。
“所以啊,”楊中元眯起眼睛,笑得像個饜足的狐狸,“我也是很有錢的,到時候你買商鋪,我買宅子,就這麼說定了。”
程維哲見他這樣,簡直覺自己的手腳都要控制不住,反正這是在他自己屋裡,於是便也不想再忍,把人抱緊懷中,與他交換了一個纏綿的親吻。
隨著他們感情日篤,兩個人這般親密也漸漸多了起來。
楊中元從起初的不好意思,到現在的坦然面對,實際上沒用多少時間。
他喜歡程維哲,程維哲也喜歡他,他們這樣表達心裡的想法,再正常不過。
反正是在自己屋裡,所以程維哲這一次有些放肆,一雙手也沒有老老實實環著楊中元的腰,反而上下游走。
楊中元還算記得他們這是出來辦事,在讓了他半響之後終於推了推他:“好了,待會兒還有事的。”
程維哲歪了頭,輕輕咬他耳朵:“要是沒事呢?”
他聲音低沉醇厚,楊中元的耳根子頓時紅成一片,卻還是咬牙又推了他一下:“我們還沒成親呢,你想幹什麼?”
“我想……”程維哲聲音很低,他湊在楊中元耳邊,說著只有對方能聽到的話。
說真的,平時程維哲在面鋪子裡,上有老下有小的,他還比較顧忌。如今這會兒只有他們兩個在屋裡,他自然有些口無遮攔。
楊中元被他的厚臉皮搞得滿臉通紅,最後終於站起身瞪他:“程公子,正經事要緊。”
“好好,我們去做正經事,那不正經的事,等下次有空再說。”程維哲笑著拎起包袱,他開啟窗子看了一眼外面天色,見確實到了時間,便拉著楊中元一起出了院子。
程維哲很有心眼,他擔心待會兒定親宴會出事,於是便直接去了大門的門房處,把包袱扔給門房:“我冬日的衣裳要帶走幾件穿,你且給我看仔細,少一件為你是問。”
那門房也比較膽小,被他糊弄一句,忙連滾帶爬幫他把包袱藏在門房屋裡最靠裡的櫃子中,然後十分認真道:“大少爺放心,小的一直在,不會丟的。”
程維哲冷哼一聲,正待跟楊中元往正堂去,卻不料一把嗓音叫住了楊中元:“中元?”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可安於晨與快劍追魂的地雷,麼麼噠~
昂,我的文案上已經戴上了小紅花,你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