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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哲是想把菜品的價格往下降一些,韓世謙卻說了兩個字:“送茶。”
前一段時間,程維哲已經被他帶著開始親自動手炒製茶葉了。家裡後宅的其中一個院子弄成了庫房,另一面打了兩口大鍋,專門用來炒茶。
現在鋪子裡一直用的沙羅清茶,便是程維哲跟韓世謙一起跑去郊縣茶園收來的。今年雨水好,新下的清茶味道甜,程維哲這第一次試驗出來的茶,竟也得了韓世謙的誇獎,贊他:“到底是天資聰穎。”
說起來,他在丹洛之時也跟韓世謙學了兩年有餘,前頭幾年是認茶、種茶,再到現在的炒茶、製茶。
等他把所有茶都會炒之後,便可以做自己的茶餅了。
在這一點上,韓世謙對他的教導最為上心,不僅打破了自己只專炒製茶的舊例,也跟他一起把衢州等地的花茶都研究了一遍。
茶之一字,到底博大精深。
沙羅清茶並不是很名貴的茶葉,卻也並不是普通的綠茶。一般的茶樓大多賣八錢一兩,也就是八百銅錢一兩,這樣說來看似茶葉很貴,但一兩到底分量不算少,並且一整棵茶樹,也往往只有最上面的嫩芽可以出茶。
茶農辛苦一整年,說不得只有當季時才能出數,最上面的嫩芽採摘下來,還要經過晾曬炒制去水,使得原本就沒多少分量的茶葉變得更輕。
這種情況下,八錢一兩,也差不離了。
而福滿樓的茶則要更貴一些,一個是韓師傅的炒制手法到底獨特,再一個,他們沒有自己的茶園,跟別人家買,總是要更貴一些。所以即使是開業當天,也只能壓到最便宜的八兩伍錢一斤。
實際上他們定價的時候根本沒想著有人會買茶葉,能賣出去兩斤,也說明程維哲的手藝著實不錯。
在炒茶一事上,他算是初學,可這些年他是真的下了苦功夫學的。他自己親自下過地種茶,也厚著臉皮一遍一遍看別人家的師父炒,後來到了衢州,他也懇求了韓世謙,讓他親手給自己炒一回看。
就連茶葉,也都是他自己蹲在茶園一點一點挑來的,價格雖然貴,但確實是今夏最好的沙羅清茶了。
因為是試手,這第一鍋茶他炒得有點多,等到炒完晾曬成茶,上秤一量足有八斤。反正壓在鋪子裡也並不是為了賺錢,倒不如開業這些天做個人情,把成茶全部送出去。
一兩八錢的茶葉,可比菜品便宜幾個銅板要精貴得多,那客人一聽便愣了,隨即笑道:“您家老闆真是大手筆,好,今日我們便好好嚐嚐你們大廚的手藝。”
張山一邊給他們上茶,一邊笑著說:“幾位可是找對時候了,最近鋪子里人手少,招牌菜都是我們老闆親自炒的,那手藝,吃過了您絕對還想來。”
客人點點頭,倒沒說什麼。
吃流水席到底吃不出大廚真正的手藝,今日這一餐飯,卻能把他們的好手藝都展現出來。
福滿樓原本便是走中高檔次的路子,在定價之前,楊中元跟程維哲幾乎跑遍了寶珠街所有的食樓,他們花了大價錢品嚐人家的飯菜,也把價格都參詳了一遍。
就寶珠街來講,最貴的自然要數錦繡園、鼎膳齋以及火騰坊,而這三家走到也並不是同一個風格。錦繡園的功夫下在食材上,鼎膳齋的心思花在手藝上,而火騰坊卻是隻做涮鍋生意。
用銀絲碳燒銅鍋,西北的羊肉嶺南的牛,都是用最好的食材來下鍋涮,再加上火騰坊那細緻貼心的服務,到底讓這家有些精專的食肆紅了起來。
後來楊中元聽說火騰坊的生意都是大公子騰禮傑一個人打理,到底感嘆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看上去是個靦腆的年輕人,可辦起事來卻堅定穩重,是個能擔大事的人。
在綜合了幾家的價格之後,楊中元把他們家的菜價略微往下降了一些,除去幾道食材比較昂貴的菜,冷碟大多都是一錢,素菜則在兩到三錢不等,而葷菜除去牛羊魚鮮,也不過是五錢左右。最貴的幾道菜,竹筍土雞湯是六錢,蔥爆海參也是六錢。
他們雖然定價比最貴的那幾家要低一些,但是菜量卻比人家多,這樣一看,就顯得實惠多了。
一家三四口人,只要一冷一葷一素一個湯,左不過一兩多銀子,就算是平常人家也能吃得起。
楊中元早就交代過小二,客人點菜,一旦超過了人數的定額,一定要提醒人家。糟蹋糧食總是不好,況且,讓客人能把盤子吃空,也算是一種本事。
漸漸的,陸陸續續也有那麼兩三波客人上門,楊中元一直在後廚忙活炒菜,有餘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