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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茶品不夠上乘而惜敗,於是年年月月,蔡家坐穩了北茶的名頭,他自己也漸漸有些得意忘形。
再加上年紀大了,更是有些自滿自大。當年那事情害的韓家幾乎滿門俱滅,他心裡害怕,逼著自己把過去那段記憶都深埋心底,從不叫任何人知道。
但有時候,時間便是最厲害的武器。
他忘了自己曾經多麼處心積慮謀財害命,也忘了當年的自己如何謹小慎微謹言慎行。
如今殿堂之上,御座之前,他居然犯下這樣不敬皇族的大罪,即使現在皇帝為了自己的名聲不會當庭杖責他,但以後,蔡家也別再想做皇商了。
哪怕你茶葉再好,皇家也不要以下犯上之輩的東西。
想到這裡,蔡榮信心中終於有了深切的悔意,他一時間老淚縱橫,瑟瑟跪倒在地上,不停磕著頭:“皇上,帝君,草民知錯了,求陛下開恩。”
他這樣求了,其他的商賈們雖然高興看他笑話,卻也不得不一起跟著他給上面兩位陛下行禮,異口同聲道:“求陛下開恩。”
蔡家不想做皇商,他們還想呢。都是蔡榮信這個拎不清的,御座之前胡言亂語,搞得他們也難做。
其實他們一同求聖上開恩,不過是給皇帝一個臺階下,下面的人都開口求,那才能有足夠的臺階給陛下踩。要不然只光憑蔡家父子兩人,根本不夠格。
果然,他們都求了,穆琛臉色也好了一些,淡淡道:“好了好了,本來好好的日子,弄得像什麼話,都起來吧。”
他都開了口,下面的也必須要給皇帝面子,紛紛道謝站了起來,卻都沒敢坐下。
只有蔡家父子還在地上跪著,壓根不管春日裡地磚冰冷刺骨,面色越來越蒼白,話也根本就不敢說。
見下面人都站著,穆琛也不想再開口,沈奚靖才笑道:“都坐吧,站著累得慌。”
確實累,心裡也忐忑,可他們沒說讓坐下,給天大的膽子都不能坐。
像蔡榮信那樣的傻子,世間不會再有第二個了。那不叫膽大包天,那叫愚蠢。
等商賈們都又坐下,蔡家父子還是沒動,穆琛連看都不看他們,卻說:“茶餅還沒比,蔡愛卿又說朕有失公允,那怎生是好?”
他話音落下,正殿裡頓時鴉雀無聲。
商賈們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而宮人們彷彿都不存在一般,皆悄無聲息,只有沈奚靖笑著看了他一眼,等了好久之後,才開口道:“諸位愛卿都是茶酒行當的老人,不妨多多獻計獻策,省得最後誰都不痛快,要講皇家的不是。”
穆琛跟沈奚靖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蔡家兩位整個人都貼跪到地上,其他的商賈也都沉默不言,不想觸兩位陛下的黴頭。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僵了。
楊中元看了看在場諸位,見他們都不肯言語,只好心裡思忖一番,想要起身跪下說上幾句。
這事情雖然是蔡家鬧出來的,可他們楊家也被牽扯進去,他不說一句,實在是過意不去。
然而,他剛想要站起身來,卻突然被身旁的程維哲拉住手腕,楊中元疑惑地抬頭看他,卻見他微微用下巴向對面抬了抬。
楊中元悄悄回頭,便看到夏君然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先向上首兩位行禮,然後才跪下道:“草民有言,不知可否陳請陛下。”
夏君然年紀跟他們差不了太多,又相當出色,他們家做的酒幾乎已經擺滿了御膳房的酒間,是當之無愧的酒中之王。對於他,沈奚靖跟穆琛還是很有好感動,因此見他敢在這個時候出來說話,不由對他又高看幾分,道:“愛卿平身,講。”
夏君然站起身來,朗聲道:“蔡當家言不公,草民卻是不信。楊家的茶這一年在衢州可謂口口相傳,如果不好,定然不能一年便做到如今地步。草民不才,雖不懂茶藝,但也覺得楊家的茶相當舒潤,是為上品。”
他講完,頓了頓,又說:“兩位陛下皆是人中龍鳳,對茶藝定然相當瞭解,這些年來,年年御茶都是最好,蔡當家也供過好幾次的御茶,難道你們以前也是不公所致?”
他說話很穩,聲音清亮,面容裡滿滿都是對兩位陛下的恭敬,說的話也合乎常理,不由便令上首兩位陛下心裡舒坦了一些,卻也讓蔡家越發膽寒。
夏君然為何當年能年紀輕輕執掌夏家,他私下裡的性格是一方面,可正經的時候,卻也當真厲害。
這個夏家的家主,不得不讓人道一聲服氣。
他說完這話,特地停了一會兒,然後才道:“兩位陛下所選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