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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寂靜的夜裡,他被自己的尖叫聲吵醒,陡的坐起,張大嘴猛力的呼吸,滿額頭都是冷汗。
一陣穿堂風過,他無法遏制的打了個寒顫。
夢中的景象太過於逼真,以至於他無法分辨虛幻與現實的界限,直以為雲逸之當下果真是出了事,趕忙跳下床去,連鞋也沒穿,赤著腳推開大門就往外奔跑。
四下裡無人,唯有一地清冷的月光,像冬日裡落下的一層薄雪。他孤零零的站在園子中央,滿院的海棠花被風吹得微微搖曳,花痕樹影,寂靜的不似人間。此情此景此地於他而言極為陌生,愣了半晌才醒悟過來,這是在李朝鉞新賜給他的侯府裡,而不是在那個他住了許多年的京城小巷。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唯有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急速的喘息。月影西斜的後半夜,想來他是再也無法入睡了。
他的視線飄飄蕩蕩,和他的心一樣,不安,沒有著落,後來好不容易注意到那棵大槐樹,是由於白色的小花點綴在濃密的深綠之間,使得樹後的黑影於夜色中被襯托出來,格外明顯。
聶玉棠定睛一望,恰好那個人正緩緩的從樹幹後面繞出來時,一身墨色玄衣,使得聶玉棠止不住喉頭一哽,沒有想到此番來的人竟會是他。
李朝鉞慢慢的向他走來,停在他跟前,伸出一隻手撫上了他的臉頰,掌心中常年練習刀兵的薄繭,手執硃筆經年累月較常人略大的關節,一改其專橫又磅礴的做法,溫柔的,細緻的,摩挲著聶玉棠的臉龐,順著髮鬢,沿著耳廓,遊離至下顎,一邊輕聲說道:“朕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
他鮮少這樣溫柔的同他講話,不知道一年裡會不
會出現一次,聶玉棠覺得自己掰手指頭都能算的清楚。
上一回,還是李朝鉞首次留宿後宮發生的事。
彼時李朝鉞始登基,一心撲在政事上,沒時間壯大他的後宮,兼愛護一下那些如花似玉的夫人。
可如此便引發了一系列的問題,那就是,歷朝歷代,還真沒有哪個皇帝到了二十五的年紀還沒有子嗣的,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風言風語不是沒有,而是李朝鉞本身,無法叫人聯想到斷袖,更何況,男寵的影子也是半分都捕捉不到。
聶大人雖然活脫脫一個八卦的素材,可惜,當時的聶玉棠為著李朝鉞的聲名,著實是乖巧的很,打死他也不會允許旁的人將他們的關係隨便臆測的。
朝中一干重臣,老臣,能臣看不過下去了,紛紛建議皇帝陛下還是要先顧一顧自己的私事比較好,國事雖忙,又豈會計較一時,連一晚上龍榻纏綿的時分都撥不出嗎?
諸多元老都甚憂慮,憂慮的連太醫都主動請纓,私下裡聚在一起會診,討論皇上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癮。
李朝鉞最終沒能纏的過這幫老朽,挑了一個黃道吉日,決定去後宮某個佳麗處轉悠轉悠,打發一下春宵好時光。
去之前,特特找了聶玉棠過來好生安撫一番。
聶玉棠很懂事,很乖覺。他自知連陸世安都躲不過去的坎,李朝鉞更沒有可能糊弄過去。皇上這個位置不是普通人能坐的,既然要掌握著天下人的生死,自然也要擔負著遠超乎一般人的責任。假如有一天,大覃可能要與鄰國打仗,李朝鉞就是將自己賣了,娶敵國的女君都是有可能的。
聶玉棠給自己做了一番心裡建設,並且自覺做的很到位。
只是想通了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要把李朝鉞與別的女人睏覺這件事當成一件普通事,甚至不當一回事,除非聶玉棠失憶或者失心瘋。
他還是很難過的,在李朝鉞與他打商量的時候,一味強顏歡笑的結果就是回到尚書府立刻就病倒了。
本來只是小小的傷寒,可不知怎麼的,竟猶如燎原大火般肆意開來,燒的聶玉棠三分清醒,七分糊塗,並時不時的犯渾。
李朝鉞在後宮的一位娘娘處呆了一夜,第二天上朝沒見到聶玉棠就知道事情不對,當天夜裡偷偷一個人溜出了宮,披星戴月的來到聶府,就瞧見聶玉棠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神志不清不算,一張小臉也慘白慘白,窩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紅腫的眼,眉心糾成一團。
李朝鉞坐在床沿,拂去他額頭上的汗,將被子拉到他下顎抵住。
聶玉棠的唇一直都是木芙蓉的淡淡粉色,那時卻是青白青白的,還有些發紫。
李朝鉞俯身在他唇上小啄一記,末了深深嘆了口氣。
聶玉棠身體不適,睡得
淺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