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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時的憂國憂民、兩肋插刀不必多說。出京後雖明面不顯,但九萬江淮軍竟甩脫瓦古兩萬騎兵,沒有一次遭遇戰平安到達河渡城下,在葉聞天這種行家眼中,溫良簡直將行軍變成了一場遊戲。之後讓名副其實的江淮“匪軍”重新煥發光彩,設計吞掉西麓兩路大軍,更是精彩絕倫。
葉聞天知道自己做不到。別人只看見到他運籌帷幄輕易拿下兩座城池,卻不知他早在開戰前就對著地圖和西麓的情報熬白了無數根頭髮,就為在這注定的一戰中一鳴驚人。兩萬江北軍根本不是開戰後才潛入的,而是早在開戰之前就陸續進入嶺南,才能做到如此隱蔽。
有人說過,他將人命看得太重,也太計較得失,所以臨陣應變的時候往往不能發揮真正水準。
無論什麼原因,葉聞天比不上溫良都是事實。
同樣,溫良不會武功也是事實。
“大部分江北軍應該已經離開嶺南一線了。”螻蟻尚且求存,溫良自然不會束手待斃,他盯著葉聞天的臉,慢慢道,“淮南軍是棄子,但我猜不透是誰的棄子。”
葉聞天一驚,臉上慢慢平靜下來,兄弟情義這一頁已經翻過,再糾纏下去只怕要被溫良這木訥人陷進去。
“你錯了,雲巖城至關重要,不可能交給一個棄子去守。”
溫良平鋪直敘道:“雲巖城之後無險可守,對我們和西麓都是如此。雲巖城之後的白鶴城地勢平坦,正適合兩軍對壘。”
葉聞天皺眉道:“和西麓騎兵在平原上兩軍對壘?”
“西麓的統治結構鬆散,也許是內應,也許只是一次大騷動,就能讓他們萬劫不復。”溫良想了想,似有不忍,艱難道,“白鶴城人煙稀少,甚至可以放西麓人進城後焚城。”
葉聞天聞言嘴巴平成一道沉重的直線,沉默許久才道:“這只是你的猜測。”
溫良一直盯著他的表情變化,馬上明白京城的選擇,眼中怒氣一現。
葉聞天知道他猜到了,露出苦惱的神色,又好像鬆了一口氣:“長佩宮和皇上都掌握不了淮南軍,退兵將雲巖城送給西麓的密信每個月都有好幾封,可他們還這般死腦筋地守著。本來淮南百戰之軍不至於打成這樣,是內部被京裡的貴人們差得太散,各有派系,難以齊心協力。”
溫良苦澀道:“他們將自己看得太高。”
萬一淮南軍在雲巖城退了,就等於他們承認自己不如江淮軍和江北軍,這對心高氣傲的淮南軍而言比死還難受。更何況,不過是西麓軍,以前明明贏過,只要齊心協力,只要有溫良。
連混吃等死多年的江淮軍中都還流傳著蘇延的神話,整合後從江淮軍提拔的將領中至少一多半對早已死去的蘇延死心塌地。
這就是一個優秀將領的凝聚力,但同時這種遠超同濟的強大也容易讓士兵在失去他的領導後一蹶不振。從雲端跌落的感覺不好,已經是落難的鳳凰,卻還保持著百鳥之王的傲氣,他們慣於想著,只要誰誰誰還在。
葉聞天拍拍溫良的肩膀,藉機勸說道:“放手吧。和西麓的決戰在白鶴城,襄安公主也不過以你吸引皇上的視線而已,你已經做到了,他不會責怪於你。”
溫良滿臉複雜地看向葉聞天,問道:“那你為什麼來?”
既然知道顏似玉的算計,為何還要離開即將一飛沖天的江北軍來到這裡?
江淮軍是蘇延的江淮軍,溫良是淮南軍的淮南將軍,他帶出千萬個江淮軍,也不再是與自己骨肉相連的軍隊了。葉聞天馬上就可以超越他,成為本朝的第一名將。
將顏似玉的計劃看得清清楚楚並且安於被算計的葉聞天,究竟是誰的人?
葉聞天肅然道:“第一,因為你是我的兄弟;第二,無論哪一個人坐在皇位上,我都有路可走;第三,我欽佩你。”
作為一個男人,他放不下捨命相救的兄弟和知己。
作為一個武將,他暗中與皇上和襄安公主都有聯絡,是最高妙的為臣之道。
作為一個男人和武將,他欽佩溫良。
若世間真有英雄,當如溫良,俯仰無愧於天地。
“所有人都以為襄安公主造反你必定是順從的,可我知道,你根本沒有答應出兵。”葉聞天道,“京城中你我也曾把酒言歡暢談天下,你不是為了一己私心知天下百姓於不顧的人。”
人生有一二知己,甚幸,甚不幸。
“你將我想得太好。我也有私心。”溫良搖頭道。
“誰都有私心,可並非誰都能讓葉某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