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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江淮軍趕赴戰場的時間。但他又實在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好河山落入西麓賊子之手,便兜了一大個圈,追著西麓軍的腳步,準備一座一座去奪被西麓奪去的城池。美名其曰,斷其後路。
顏似玉收到密信後笑了好一陣,直道溫良在京裡這幾年沒白混,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學得不賴,當場寫了一封摺子,假託項古之名呈給皇上,正是向皇上諫言派兵“斷其後路”。
所以,江淮軍主將李科和溫良吵了三日,最終還是拗不過這塊鍍了金的石頭,心不甘情不願地發兵了。
話雖如此,離河渡城還有半天路程,李科就慫了,傳令兵壓根找不到他人,只能由溫良臨危受命,指揮攻城事宜。
其實李科本來就是長佩宮的人,原本潛伏在軍中伺機暗殺將領,但未及動手就被調到了江淮軍。江淮軍大部分將士都是從地方軍中抽調出來,沒有擇優錄取的概念,地方軍將領自然忙不迭把手裡的兵油子往裡頭塞。李科矮子裡充高,竟也成了軍中有勇有謀的將才。前江淮將軍死後,散財童子般往軍中上上下下將領腦袋上砸銀子,終於混上了江淮軍主將的位置。
他自知武藝不錯,武略是半點沒有,溫良到來後,他明面上對新副將橫挑鼻子豎挑眼一番,背地裡早早交了權,生怕自己胡亂下令耽誤軍機。
數萬人從江淮城出發,並未直接繞路前往河渡城,在路途中多次改變路線,花費一個多月才堪堪到達河渡城外。眼見河渡城城牆上的大旗已經從地平線上冒出來一個尖兒,溫良停下馬,問竇沙暴道:“邸報上寫,西麓軍到哪了?”
竇沙暴又當上了將軍的傳令兵,憨直的小夥子傻笑時露出十六顆牙齒,上面八顆,下面八顆,開朗的笑容配上他那身縫隙裡還殘著血汙的盔甲,竟格外猙獰:“到雲巖城了。”
溫良寬厚的手掌撫摸著駿馬的脖子,似安撫:“六座城,一座一座讓他們吐出來。”
他的聲音很穩,周圍還在因江淮軍弱名遠揚的戰力而憂心的將領聽見他胸有成竹的話語,內心也不由平靜幾分。
淮南溫良,在京城裡只是一塊又臭又硬的茅廁坑裡的石頭,放在軍中,卻是一根定海神針。只要提起他征戰異族的赫赫戰績,胸中還有熱血的漢子都要豎起大拇指,讚一聲英雄。
每個男人都有野心,每個男人也都有一個馬上取功名的英雄夢。而溫良的名字,幾乎就是軍功的代名詞。
軍隊是注重榮譽的地方,江淮軍的人在自己的地盤兒耀武揚威慣了,出了江淮,甚至都不敢報自己的官職,在有心人的刻意傳播下,江淮軍的官兒報出來就是恥辱。
剛開始他們也想為自己爭一口氣,但在新將軍日復一日的酒□□惑下,有好日子過,誰還想把腦袋掛褲腰帶上去搏?
其實江淮軍雖是烏合之眾,也都是身強力壯的壯年男子,九萬兵馬,若排程得當,未必弱於才七萬出頭的淮南軍。
先帝宏才大略,既然建了這魚龍混雜的江淮軍,就有把握用這“弱旅”抑制當年風頭正勁的淮南軍。前江淮將軍蘇延堪稱一代鬼才,知道淮南軍以軍紀著稱,索性完全放棄江淮軍的軍紀,除了地方軍故意調過來的刺頭兒,還故意收編犯事而被刺字發配的軍奴,力求養出一群悍勇無雙的餓狼。
如果多給他幾年,本朝也許會出現第三支能夠與江北軍、淮南軍並稱的強軍。
可惜,他死了,被溫和一刀斃命。
而被他視為平生勁敵的溫良接管了這支豪氣漸失的江淮軍。
既然已經是自己的軍,就得按自己的標準去管。
溫良到江淮軍中不過數月,就挑出五千尚可造就的精兵,拿出淮南軍那一套把他們訓得哭爹喊娘。
時至今日,他在河渡城的城門前,想著手底下九萬混混中唯有這五千人勉強能適應自己的作戰方式,兩道濃眉悄悄皺起來。
戰場最忌將不知兵,兵不知將。溫良雖然已經將江淮軍摸得透徹,卻難以用他們打仗。並非能力不夠,而是內心深處對這種痞子兵望而生畏。按照這些日子的瞭解,溫良若讓他們前後夾擊,至少有一半得跑丟了,不僅有逃跑的,還有殺得太痛快衝過頭的,甚至還有跑著跑著就不知道自己跑哪去了的。
估計也只有蘇延這種馬匪出身的將軍才能大手一伸,讓九萬皮猴兒在手心裡蹦躂。
天色將黑,蘇威特長長舒一口氣,知道城下的大軍今日是不會攻城了。他瘦骨如柴的身子包裹在比自己體重還重的盔甲裡,一低頭,頭盔的重量差點讓他把脖子扭了。
佔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