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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口氣,宮弈棋再次抬眸朝他看去:“左幙冶抓了我的人,弄得我父皇要當朝朝審,我豈能放他”不反咬一口,那如今落獄的人便是自己。
“就是這樣?”左羽少擰眉,眸底透著幾分意外。
解□上的披風掛了一旁的屏風之上,宮弈棋啟唇續道:“你既然能查出事我害他入獄,那你便也應該知道,他是我母后的人”
這一點,左羽少早就知道,在五十年前他父親不惜擔下擅離職守的罪名也要去就宮弈棋時,他就知道,可是……
“便是如此,你又何必這麼做?謀朝叛亂罪誅九族!”是死罪。
“可我只能這麼做”目光定定的朝左羽少看去,宮弈棋神色顯得格外冷靜清明:“正是因為謀朝叛亂罪誅九族,所以我才不得不讓人出來把這一切擔下”有了主謀,那他就不會受累,那群辛苦動員而來的大臣也才能洗去嫌疑……
可他的這話,卻讓左羽少渾身發涼,心臟緊縮成了一團:“所以我爹就成了這個替罪羊……”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是帶了自嘲冷笑一樣的肯定……
沒有想到,他這把劍在最後,居然會是一把弒父的劍……
“羽少……”看他那樣,宮弈棋也有些焦急,開了還想跟他說些什麼,可在接到左羽少那雙帶了幾分殺意的眸後,卻是驚在原地,忘了自己還想說些什麼。
“你別過來”帶了殺意的眸,看著眼前的人,左羽少的眼裡竟是隱隱浮現了血絲:“在我還夠冷靜之前,你別靠近我,不然我隨時都有可能會殺了你”
這話不是負氣,不是危言恐嚇,若宮弈棋在朝他靠近,他當真會伸手擰了宮弈棋的脖子,左幙冶此番無事則罷,但倘若左幙冶當真被燕帝下了殺令,那麼這個人便是自己的仇人……
——若你信我,我願做你手裡的劍,為你斬盡一切你想屠殺之人——
想想當初的話,左羽少現在只覺得好笑,他一心想護之人,不但曾對自己動過殺意,現在更是又將自己的父親當做了敵人,到底他這算不算是助紂為虐?
“羽少……聽我把話說完……”
被他如此看著,宮弈棋只感覺到胸口發悶,可是話都來不及說,左羽少卻已經不想再聽,便舉步朝著門外踏去,宮弈棋一急,忙伸手將他抓住:“羽少!聽我一次好不好?”
被人扯住,左羽少回首看他,眸底溢著毫不掩飾的失望之色:“我不得不承忍,你很坦白,同時卻也很殘忍”
宮弈棋真的很坦白,有問必答,也不會對自己說謊,可就是這點,讓人深信他的同時卻又被他傷著,明明看似無害的一面,可偏偏卻是一把鋒利的劍,直刺進心口,直到惹了紅色才被人拔了出來……
話音落下,左羽少的伸手,宮弈棋抓住自己的五指一根根掰開。
被他扯開,宮弈棋愣了,反應過來五指一緊只想將他抓得更牢:“不要……羽少……不要……”拒接的話,沙啞的從喉間悶悶傳來,想要將人抓住的手,結果卻是被他一根根的掰開。
胸口……好悶好壓……
執拗的想要將人抓住,結果最後卻是被他用力一揮,死勁甩開,宮弈棋驚住,才後退了幾步,那人……卻已經拂衣而去……
“羽……”張了口,想將他喚住,可是最後卻只能看著他消失在桃林裡面,只留下他一個人,怔怔在站在屋裡,有些像是忘了時間的存在被人定住了身形一般,直到許久之後,那一雙墨玉的眸,才瞬間惹上了水質……
為什麼不聽我把話說完……?
——我不得不承忍,你很坦白,同時卻也很殘忍——
無人的夜,他躺在榻上,白日裡,左羽少的這話總是不斷的在腦海裡面回想不散,讓他輾轉反側。
坦白是錯嗎?
坦白也殘忍嗎?
是不是要自己像騙燕帝,像騙自己的母后一樣去騙他才不是錯,才不是殘忍?
很多事,其實他都可以不跟左羽少坦白,一個謊話興許能矇騙左羽少一輩子,可是,左羽少不是也曾說過嗎?
——以後路,可能我都會陪著你,不管你信我不信,至少目前我們是同一線上的,你不要瞞我什麼,我不想這本來就不牢靠的信任還要在添上一條裂痕——
是左羽少要自己不許瞞他的,所以他從沒有對左羽少說過假話,只是從什麼時候,他的要求,居然便成了自己的殘忍?
躺在榻上的人縮卷著自己身軀,伸手抱住自己隆起的腰腹,閉了雙眼,只有那微乎極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