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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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蘇木醒後承受不住那些流言,就擅自把那混球綁了起來,丟在柴房。」先生頓了頓,「老爺夫人,您看這事該如何處理?」
慕柯一拍桌子,「我親自去王家討個公道!」
「大哥不可!」一直沈默的慕璟攔住他的去路,「你要蘇木往後怎麼做人。」
「……」
「依我看,明著我們都不能說蘇木的傷與那下作之人有關,難保不會有人亂想亂說。」先生沈吟片刻又道,「老爺夫人若放心,這事交給我,蘇木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口氣我一定替他出!」
屋內一片沈寂,這事也只好如此。
過了半個時辰,慕府便有家丁抬了軟轎來將人接走。
「阿璟,與我回府。」
「大哥……」
慕璟回頭看了眼僵硬的先生,暗中捏了捏那人的手心,在他耳邊說了句,「信我。」便轉身與慕柯走了。
蘇木很快醒了過來,卻變得懼怕慕青,只要慕青靠近便不自覺地發抖,起初誰都沒注意,蘇木也強撐著裝作無事,但傻子還是發現了。每次傻子給他喂藥,蘇木總吐得滿床皆是,別人都以為藥太苦,只勸著小孩良藥苦口。可時間久了,大家都看出來,但凡其他人給他換紗布,給他喂藥,便不會有問題,獨獨慕青不行。
請了大夫,卻看不出什麼毛病,只說心思過重,開了調理的藥,也不見效果。慕夫人小心翼翼地和兒子商量,要他別再靠近蘇木,可傻子梗著脖子一言不發,繃著臉跑回靜園,把丫鬟下人全趕出了房間,鎖了大門,任憑夫人怎麼敲,也不肯回應。
蘇木見慕青往床邊走,不著痕跡地往裡縮了縮,這動作落在傻子眼裡可不得了,一個箭步衝上去拽住蘇木的雙手,死命將人往懷裡按,小孩嚇得六神無主,一個勁地慘叫。傻子不管這些,掀開被子貼著小孩的身子,毛毛蟲似的把兩人裹在被子裡,不論蘇木怎麼踢打噬咬,傻子都不肯撒手。
頭痛欲裂,蘇木發瘋似的推拒著傻子的身體,眼神空洞無助,只慼慼然地嗚咽著。有水珠滴落在小孩的脖子,慢慢滑向後頸,留下冰涼的一道印記,蘇木眼睛發酸地停下動作,顫巍巍地捧著傻子的臉看向自己。原本笑盈盈的一個人,一次次因為自己而悲傷難過,自己做了什麼,竟讓他如此悽惶。
「別哭。」蘇木咬著下唇扯出笑臉,強迫自己撫上男人的後腦勺。
傻子盯著小孩的眼睛看了會,壓著蘇木把臉埋進枕頭,更緊地抱住身下人,「蘇蘇,不怕。」
「……嗯。」
即使嘴上答應,可身體反應依舊強烈,一把推開傻子,蘇木扶著床沿乾嘔起來,胸腔和喉嚨火辣辣得疼著。這原本只是心理陰影,小孩一見慕青就想起王三將他壓在身下,那份屈辱,那份絕望,那份骯髒,可他不能說,沒有人開解他,於是,他就只好折磨自己,折磨傻子。
慕青看著蘇木無意識地嫌惡表情不是不難受,他也有心,他也會疼,可他不會表達,只能默默忍著承受著。有時候他也會想,是不是以前的那個自己真的很好,好到讓所有人都覺得他的消失很可惜,現在的自己什麼都不會,只是個累贅。偶爾他也會問自己,就像孃親不小心脫口而出的那樣,「為什麼你是傻的?」
兩人表面上相安無事,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有些東西變了,回不來了。
傻子每天笑嘻嘻地跟在蘇木身後,也不靠近,就這麼遠遠看著。天熱了,遞把傘,天冷了,送暖爐,然後撓撓頭彎著嘴角躲到遠處。只有在夜晚,他會等,等蘇木睡著了偷偷爬下床,借著月光細細打量那個平和柔順的小人兒,做賊似的牽著那人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慢慢磨蹭,就像毫無嫌隙的愛人一般。
蘇木到後來才聽說是先生和慕璟救了他,本想親自去道謝,可先生卻早已不見蹤影,連剛回府的二爺也跟著消失了。若非親眼所見,他從未想過先生和慕璟竟會有這樣一層關係,也曾為他倆擔憂,但想著那可是先生啊,便覺得世間沒有什麼是他不能解決的。直到多年後和慕璟的一次談話,他才知道,即便是先生,在情字面前也只是個凡人,為了尋找愛人,竟在宅院的水裡用了追蹤香,不過正是這香,才使得當年自己那麼快獲救。
又是一年冬天,先生和二爺依舊沒有訊息,府裡忙著過年的事項,誰也沒空理蘇木和慕青這兩個彆扭的家夥。自從那次事件後,兩人不再整天粘一起,可要說生分,他倆比誰都關心對方,久而久之,府里人也習慣他倆的相處模式,便不再多話。
京城的冬季總是特別寒冷,冰雪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