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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禩就像那提線的木偶戲一樣,任由皇帝發揮兄長之愛,絮絮叨叨交代許多細枝末節的事情。居然還暗示瞭如今內殿侍候的宮女都是口風嚴實的,不必擔心訊息走漏。就差拉著老八的手說一句:“你只管安心生兒子,其餘萬事莫愁,朕保你無事。”
胤禩覺得皇帝說了幾大車的話,他總該有些表示,假裝恃寵生嬌提些要求也好,於是順著問了一句:“四哥好意本該領著,先前在內殿侍候的素喜就很好,這些生面孔晃來晃去倒是很不必。”皇帝將從十四處搶來的女人名做素喜,這幾日倒沒見著。
皇帝露齒一笑:“你倒是上心了。對著這樣一張臉你不嫌膈應,朕還覺著食不下咽呢。好了衡臣還在外面候著,你安心歇著吧。”
胤禩柔順閉上眼睛假寐,心中卻反覆咀嚼著皇帝的話。當年留了那個女人在宮中不就是為了膈應他?聽這話像是被打發了,可有這必要麼?白白從內務府裡用調來些宮女,這些小選進來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悄無聲息打殺的。
到了晚膳時分,皇帝果然只留了他一人用膳,席間還使人特意添了一盞蒸羊羔肉,說道:“朕可記得你小時候一直盼著去蒙古。後來終於得了機會,結果篝火會上吃烤肉吃撐了,鬧了好大笑話,讓皇阿瑪哭笑不得。”
胤禩看著面前的碗碟目光松融不少:“多少年的事情了,難為四哥還記得。”他被皇帝的話帶著回憶往事了整個下午,卻發現全是不得已的汲汲經營。雖非所願,但面上與人為善已入骨血,除開老四,他極少與人橫眉怒目。一下午的昏睡,夢中全是年幼時混亂的片段,不知從幾歲開始,老四的身影再沒出現。這一空,就到了康熙六十年。
再睜開眼,早已物似人非,世事更替。
“怎的不用?不和胃口?”胤禛見胤禩只盯著羊肉猛瞧,卻不下筷子,不由催促,他的好意容不得人不領:“本是打算上烤羊羔肉的,可劉聲芳說你眼下忌油膩葷腥,太燥的不行,這才改了蒸食。”
胤禩從往事中回身,時隔多年之後再一次領受了皇帝的嘮叨婆媽。
雖然不情不願,但他也能分辨皇帝假意中暗藏的一線極難察覺的愉悅與真心。老四想著兄友弟恭、子弟相親,想了多少年了?
胤禩很難說服自己同情他,只要想起這個人曾經加諸幾個弟弟身上的刻薄,他這半個月來對自己的打壓責罵……若是他真心屈服逆來順受,九弟在場定要將整張桌子扣在自己身上。
因果迴圈,怪得了誰?
晚上皇帝自是留了胤禩在身邊,命他代為閱看摺子,實為試探。
胤禩哪裡不明白呢,藉著視力模糊不能視物推諉了去。皇帝要的是一隻被拔光了爪子牙齒的寵物,由著他圈養玩耍,若是膽敢對旁人示好,或是稍微亮出牙齒即死。那隻百福大了也不知所蹤,如今貓狗房裡養著的玩意兒據說喚作福祿。
皇帝果然滿意,覺得老八甚為識趣。其實同樣的應答不久之前也在同樣的地方浮現過,結局卻是大不同。古人常言疑人偷斧,誠不欺我。
皇帝閱看摺子之餘,分心抬頭兼顧老八。見他一會兒在拿靴子蹭地皮,一會兒眼睛打架,一會兒瞅著御案上的海藻龍紋梅瓶發呆,終於善心開口:“無事可做就去溫故而知新,要是手癢倒是可以替朕研磨鋪紙。”
胤禩更希望老四嫌他礙眼,打發他回內殿候著,誰知老四這樣不放心他,非要拘在跟前。他剛然不肯侍奉老四筆墨,於是翻檢老四手邊書冊,隨手拿了《金剛經》來看,以明其志。
胤禩揣摩到位,老四過了登基之後前所未有舒心的一天,與臣工們議政事倍功半屢有詼諧之處(四哥你又自說自話),晚膳菜品合口多用了小半碗梗米飯,夜裡批閱摺子雖無紅袖添香帶卻別有意趣,亦不必擔心有人在背後興風作浪,阻礙政令推行。
稍晚時候劉聲芳攜了新制的瓊玉膏覲見皇帝,將方子用法與禁忌食單子細細呈報清楚。皇帝瞅著滿意,一副以老八試毒的神情當場命人侍候著胤禩用了一劑才肯罷休。
夜裡皇帝難得溫柔,顧忌著老八體弱後繼無力不過一次就鳴金收兵。想著日後日子長著,心滿意足睡了兩個時辰就起身繼續挑燈看摺子。
老八被馴服了,管他是不是心甘情願,沒了爪子的貓除了用來逗寵還能做什麼?他養過的玩犬必須尊貴驕矜憨傻可喜,若是被發現了敢捉老鼠必定打殺乾淨。
那麼他可有騰出多餘的手來處置牆頭草的隆科多,和一個無人臣禮的年羹堯了——皇帝早將不日之前剛剛答應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