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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一月初,允禵行蹤毫無頭緒,皇帝日漸煩躁。老八就像真重病不治一般躺著等死,連番發作也激不起分毫反應,看來已是破罐子破摔,撕破臉了。或許他還在等,等什麼皇帝卻不願細想——他亦不會再給老八留下絲毫餘地。
在皇帝的連番逼迫之下,京城中人恨不得立時與廉親王劃清界限,只寄望於皇上嚴懲首惡之後放過脅從。是以投其所好參奏廉親王的摺子也多了起來,皇帝令九卿公議總理事務王大臣功過,允禩無功有過。
廉親王府人丁稀冷,早已不是第一次。今年的春天來的比往年早些,在十一月的霜雪將至未至的拂面刀風中,胤禩與福晉坐在廊下看石榴樹葉落盡,初冬時節難得不起大風,做丈夫的倒比婦人穿得多,早早將熊皮袍子裹了一身,露出慘白寡瘦的臉,怔怔發愣。
“康熙五十五年時爺病重垂危那般艱難,也未曾露出這般神色,可是老了反倒患得患失的緊?”八福晉吐言輕笑,拿慣常機鋒掩飾心中澀意。
胤禩一怔,想起那時情形,陡然生出許多後悔來,或許當時死了於己於人都好,皇考顧忌著仁君名聲,總會蔭庇自己身後之人,不似如今百般掙扎,也註定成空。
八福晉不願看丈夫毫無生氣,他是她心中唯一支柱,總以為不會有轟塌一日,誰知好好的人,居然被親哥哥逼到如此境地。這幾日外面風聲太緊太急,連她一個足不出戶的內宅婦人都偶有耳聞。
自古皇權傾軋,一曰成王,二曰敗寇,唐太宗弒兄屠弟從未遮掩,卻從未侮辱踐踏,毀人名聲,令人死無葬身之地。當今聖上真是千古奇葩,難得一見。
八福晉欲引丈夫分心,轉了話題。她輕撫小腹,目中透露些許春寒料峭中被冰雪欺壓過後的新綠生機:“他來的可是時候?爺不歡喜?”
胤禩聞言,果然全副心思都轉至他處,對著福晉噓寒問暖。
成婚三十餘載,早已是少年夫妻老來伴。先前雖然竭力調理毓秀身子,但他福晉有孕的訊息被診出時也不免失措無法相信。王府嫡福晉有嗣,本該是闔府慶賀的喜事,卻至今瞞著宗人府,一汪苦水澆灌出的甘蔗焉能入口?胤禩心中隱憂不敢透露半分,若是這個孩子再早些時候來,或許能保得住,只是今日老四與他,再無半分虛偽情面可講。
作者有話要說:兩句話的小段子:四八為何不死不休?
某日發生以下對話:
四爺:老八,你到底打算到第幾章同朕兩情相悅,直奔HE?
八爺:下輩子吧。
……於是,B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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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遊園驚夢 。。。
皇帝登基已滿三載;大清上至宗室下至文武言官;觀皇上素日行事;慢慢收了看好戲的小心思;專心致志保命,拼命撇清與八爺黨的關係,擺出純臣的模樣。
只是生計日益艱難;外省的倒有養廉銀子貼補家用,京官連袍子都要打著補丁穿了又穿;窮酸堪比未出仕的舉子。昔年跟著聖祖好歹有閒錢花、有油水賺,老爺子心情好的年景還能蓋個戲臺子請人唱兩出《如意樓》或者《遊園驚夢》;如今日日提心吊膽須首須尾的都不知當初為何要做官。
皇帝總說為君難,豈知咱們這些做奴才的才真叫難啊。
臣官的抱怨至少說明京城甚至外省事務;早已盡在天子一手掌握之中。而這中間最無隱私秘密可言的;首屬廉親王府,再來是怡親王府與隆科多府邸,以此類推。
是以廉親王陪伴八福晉一路前往紅螺寺祈福的訊息不過一刻便遞上皇帝案頭,胤禛對著老八此行不免頗為不解、似懂非懂,揣測良多。
老八去紅螺寺陪著老婆拜送子觀音?總不該是還指望老八媳婦能老蚌生珠不成?皇帝算了算老八媳婦的年紀,心有慼慼然,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卻還不能享享清福,都是老八幾個給鬧的。想著已然給老八尋好了去處,心一軟,算了,由著他走一走,再看一看。
當夜卻傳來王爺未歸京城府邸,夜宿紅螺寺的訊息。
這事太不尋常,老八看似隨和,身上臭毛病不少,頭一個就是認床認枕頭怕蜘蛛做網老鼠打架,傢俱什物見不得半點油漆剝落,想來是早年被宮人慢待得多了,得勢之後被老九慣出一身怪癖。去年二人耳鬢廝磨之際,老八也是過了許久才能共枕安睡。留宿紅螺寺,怕是紅螺寺裡有鬼吧!
皇帝后悔白日裡一線心軟,失了佈置先機。跟著老八去的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