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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他也該投桃報李,或許讓老十三去一次湯山,能有意外的收穫。
……
隔日御史參看守景陵的先帝十四阿哥之子白起言行不堪,並再度羅列十四貝子守陵時不敬先帝數十條罪狀,懇請嚴懲治罪。
久未離京的怡親王被委以重任,執帝王儀仗一路前往湯山行宮,奉了口諭規勸挽回一頭走到黑的先帝十四貝子。
……
七月酷暑京城酷暑難耐,即便是在四圍環水的圓明園,畏懼暑氣的皇帝也覺整日暴躁、心煩易怒。可供瀉火出氣的人因為一些原因輕易動不得,連吵架都沒了對手的皇帝異常氣悶,揮汗如雨吃冰降火之餘,還要勻出心思親自過問蓬萊洲島上有沒有足夠的冰盆。
他彷彿記得宮中孕婦怕熱,以往也懶得上心,不知怎得忽然想起在哪本書上看過。
這時李紱一本八百里加急摺子終於將皇帝從滿腹憋屈的苦悶中解救出來。這位直隸總督在摺子中表功:現在給予塞思黑飲食與牢獄重囚絲毫無異,鐵索在身,手足拘攣,房小牆高,暑氣酷烈,昨已報中熱暈死。因伊家人用冷水噴嘖,逾時始蘇。
明顯虐待皇子宗室的行徑,卻意外投了皇帝喜好。皇帝提筆回覆,游龍走筆,因為暑氣阻塞的思路瞬間大開。
……
八月,蓬萊洲島上的身形日益笨重變形度日如年的人,在某日中午照例得到內宮廚房呈上的新鮮餌餅外加坊間尋來的小物件。這次是一匹彩金小馬,胤禩只看了一眼照例賞了太監。
自從京城裡糕餅鋪子的師傅輪流入宮為貴人嬪妃做點心之後,皇帝漸漸默許了順嬤嬤的小動作,當然也是為了某個孕夫的心情著想,據說宮裡的嬪妃都喜歡從母家帶進來的這些雜書小玩意兒,引為珍寶。
……
但這樣的好心情並未持續超過一旬。
八月底。
炎夏酷熱,胤禩在涼亭裡枯坐乘涼,遠遠看見岸邊一艘渡船駛來,心中沒來由的一鬆。
這一天終於到了。
皇帝面色黑沉登島,首領太監總管不等主子開口示意便先一步將涼亭周遭隨侍的太監悉數借故打發走遠,清開地界供兩位爺交心。
胤禩斜眼打量胤禛汗溼重衣仍一絲不苟的穿戴,有些好笑:“午後酷熱,萬歲不在澹寧居避暑,何事於此?”
“你肚子裡的孽種,到底是誰的?”
皇帝面上喜怒不顯,所有的怒氣已經在澹寧居里發過一輪。他太清楚面前這個人,佈置計劃這麼久,等得就是他失控暴怒醜態盡出。
胤禩面上恍然大悟:“看來十三弟從景陵回來的?”
胤禛眯起眼:“朕到底小看了你。離島圈禁了還能知道政令,這麼快就收買了順嬤嬤,還是他從來就是你的人?”
酷熱天裡風雲聚集,悶熱得水面連一個波紋也看不見。胤禩嘆一口氣:“只怕又要下豪雨了,永定河連年加固,也不知道今年夏汛可還撐得住。”
“八弟忘了,你早已不是總理大臣,連宗室都被革了,朝政大事不該過問。”
胤禛早料到老八存心激怒他,只是面對一個一心同你繞圈子,到了臨門一腳反倒不急不緩的人,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胤禩回過頭來看皇帝,眼中有些愉快的東西:“萬歲叫錯了,是阿奇那。”
“阿奇那。”胤禛眯眼重複一句,上前兩步:“你對朕的弟弟做過什麼,還需要朕來說嗎?”
胤禩撐著腰吃力蹣跚站起,面上是與先前截然不同的春暖花開:“萬歲是說罪臣勾引十四弟的事情?十三弟可有證據?”
胤禛再難掩飾胸中滔天憤怒,一把掐住近在咫尺之人的脖子,自牙縫中擠出帶血咒罵:“你不知廉恥……連親弟弟都不放過。”
胤禩面部窒息泛紅微微腫脹,彎彎的眼角洩露終身不滅的恨意,字字吐出:“同樣的話,還給萬歲。”
“你!”
胤禛只覺有辛辣東西從眼眶爭先恐後湧出,滑落嘴邊淺嘗有苦澀味道。他不承認眼淚是為老八而流,只恨正午陽光刺目,避無可避。
當他親眼看見老八面目由紅轉紫,隱隱透出彌留的青灰印記,終年不滅的淺笑淡去,神采光滑也從狡詐詭詐的雙眸中轉為死白的。只要再堅持半盞茶的功夫,令他蒙受畢生奇恥大辱的人,就要帶著皇室最不能為外人知道的醜聞,從這個盛世上消失。
永遠消失。
胤禛嗖然回神,鬆開緊緊扼住宿敵咽喉的手,抓住他胸前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