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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這麼久,連親弟弟都能拿來利用,其心險惡早已同老四不相伯仲。復仇的種子,總要等到瓜熟蒂落時才夠看頭,不枉他舍了一切謀劃。
皇帝揣測被打斷,看著胤禩艱難從軟椅上站起來。他胸腹以下隆起的地方掩在深色的披風下面,乍看之下與尋常人並無二狀。皇帝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三月裡的那個晚上,二人同榻相擁而眠,他自後面摸到老八堅實鼓起的小腹,異常微妙。
胤禩冷眼看著胤禛面露怔愣,愉悅勾起嘴角:“萬歲捨不得走?”
皇帝回神,他是捨不得走,可不能讓老八知道。鬥嘴也是意興闌珊,無聊之舉,胤禛不想在這時給老八落胎的藉口,一言不發轉身步下石階。只在迴路上交代高無庸,日後老八身邊跟隨的太監不可少於三人,離他不可超過三步;又說島上水汽重,老八每日必經之路都要由乾淨細土填道,遇上下雨,不許老八走出外殿。
一直回到澹寧居,皇帝心思還在老八肚子上轉悠。可惜他投鼠忌器,不敢再留宿孤島與親弟弟漏夜探討此事,只能在外圍打轉。命人鋪紙研磨,親手繪下幾張成衣圖示,注好各處尺寸,腰身尤其寬大,又在紙上留白處寫下選材當以江南來的絲綿軟帛為料,貼身之處不可留下半個陣腳線頭。
這事皇帝做來也算熟能生巧,他的龍袍常服也是時常親手繪製,由老十三最終完善;昔日年氏還在時,為彰顯皇帝對年家恩寵,也曾親手為其繪製衣飾群服、首飾物件,更別說還有貓狗房的御製狗籠狗衣,洋人假髮西洋物件。
想起衣袍尺寸,皇帝心思又轉到老十三身上。老十三被圈太久,生疏政務再難補回,做個妥帖的奴才兄弟十分稱職,事必躬親處處妥當,連衣服樣式都能猜中他的心思,連他有事已覺很是不必。日子久了到也稱手,習慣了麼,可惜他不是老八……不能換一換。
沒察覺自己也在做著替老八描圖做衣的勾當,擱下筆,淨手飲茶,又命下人將今日未盡的摺子搬出批閱。手裡第三份便是黏杆處密奏隆科多與三阿哥私下結黨,驕奢不檢。他倒是相信這裡面老十三尚不敢做手腳,搬到弘時之後宮中只餘兩個阿哥。他早年為顯君臣無間,讓弘晝喚十三為王父——有這一筆,以老十三謹小慎微,定然不敢輕易涉足儲位一事。
隆科多是等不及朕過身歸天,這麼快就要勾搭皇子,想要再做一次從龍保駕的權臣?他這是嫌棄朕給的榮寵不夠深厚?
背主一次的人終究是個禍端,有一自是有二,想留也不中用。
……
沒了膈應的政敵制肘,朝廷上越發凱歌高奏。各地祥瑞之報偶有,一切順遂得不似真的。
例行宣政之餘,那日老八狀似怨憎的負氣之言午夜入夢,縈繞心頭,揮之不去。當真只是一句毫無意義的狠話,或是另有所指?
皇帝翻出雍正三年十月末一直到十一月的奏報細細研讀,老八行事與慣常無異,唯一脫出掌控的是留宿紅螺寺的一夜。彼時雖然疑心老八與十四私相授受,事後當他知曉郭絡羅氏已然有孕時,才知或許老八當真是攜妻子還願,是以並未再做追究。
難不成那一晚真有什麼?
皇帝無端後悔逼死郭絡羅氏,她是一樁皇室辛秘的唯一見證人,若能從她口中套出隻言片語,或許那晚隱秘就能被窺一二。可惜了,廉親王府早已敗落,當日隨行奴才僕從中唯二能近主子身邊的一個白哥已經自盡了,另一人還在宗人府的高牆裡做著‘阿其那’。高明這個奴才,對老八忠心如此,怕是問也百搭。
再去探探老十四的口風?胤禛再度因為一件自斷後路的事情愁腸百結,當年為掩埋郡王不滿囚禁湯山,私自出走憑弔亡妻的真相,知情者或多或少都被敲打,不許再私自追查。時隔半載有餘,能查的線索早斷了。
皇帝知道最便易的法子是直接質問胤禩,可是老八自從被圈離島之後了無生趣,一心等死。他怕…他怕……往深了想,胤禛自己也不知在怕什麼。登基近五年,天下盡在掌握,唯缺同心。
至少要等到瓜熟蒂落之後。
三個月,朕等得起!
……
楚宗一行人將‘允禟’押到保定之前,早快馬加鞭讓人至保定報與李紱允禟抵達時辰,讓他提前備下監室,人一道即可羈押。一切都只為保證沒人可以近看屋裡囚禁犯人相貌。
楚宗未到之前原本心有惴惴,生怕讓李紱看出端倪。
誰知李紱更狠,揣摩帝王心思堪比周興來俊臣之流。他收到皇帝口諭命他看管塞斯黑,當即投書請示皇帝,言明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