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與爭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老婦也知是鄭曄,嘆了口氣,道:“趙曄,你出來罷。”鄭曄畏畏縮縮,自陸通背後探出了頭,道:“婆婆,不是我乾的,你別罰我。”
那老婦走到陸通身前,忽地伸手,連拂他腿上、腕上傷處周圍穴道,她這點穴手法甚是奇異,內力微透穴道,並不封閉,傷處卻血流登緩。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瓷瓶,倒了些粉末出來,灑上他傷口。這模樣毫不起眼的藥粉一沾上傷口,竟是奇效如神,藥到血停,片刻間便疼痛大減。陸通又驚又喜,道:“多謝……多謝婆婆。”
那老婦並不理會,轉向倒在地下的無想,伸手搭他脈搏,眉頭一皺,從懷中掏出一枚金針,往他“迎香”、“承泣”幾處穴道紮了下去。無想身子一震,哇地吐出一口黑血,睜開眼來,看清了那老婦,低聲道:“有……有勞尊駕援手。”
那老婦凝視無想,道:“你所修內功特異,可是冥靈春秋?”無想奄奄一息地道:“正是。” 那老婦道:“你身上功力十去八九,用來自愈,假以時日,也能得以回覆。只是日後再不能同人交手。你每出一招,牽動內息,便是削滅自身一分元氣。”無想道:“是。多謝……多謝寧藥神。”
陸通吃了一驚,忖道:“原來這老婆婆便是‘藥神’寧慕鵲。……啊,是了,華菁說‘來了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將鄭曄帶了去,原來便是她。她同小非兒大有淵源,從前曾與簡淇一起將他從寒冰迷僵中喚醒。”心中忖度,口裡已經叫了出來:“藥神婆婆!你來瞧一瞧非業,他……他可還有救麼?”
那老婦正是“藥神”寧慕鵲,乃是簡淇之師,其時歸隱已久,江湖上少有人識。 她聽陸通叫出非業名字,吃了一驚,快步走過,道:“非業在哪裡?”
那馬先時受了驚嚇,早遠遠逃了開去,站在數十步外。陸通一跛一拐,走去將馬牽回。寧慕鵲伸手相助,將馬鞍上的人抱了下來。只見非業面色慘白,頸上三個指痕宛然。寧慕鵲一見之下,不禁輕輕“啊”了一聲,隨即凝氣於掌,按住了他頭頂。
陸通一瞬不瞬地瞧著她臉上神情,只盼她說出一句“有救”。半晌,寧慕鵲將手掌撤了下來。陸通顫聲道:“怎麼樣?”寧慕鵲搖了搖頭,道:“他死了。”
陸通一顆心重重跌到了谷底,雖是在預期之中,仍是痛不可當。寧慕鵲嘆了口氣,道:“我以冰魄功試遍了他全身經絡,非業脈停氣絕,確已身故。只是他所練‘冥靈春秋’幽深精微,此時氣海中尚有一息未散,倘若有他門裡的高人相助,或許竟有一線生機。”
陸通啞著嗓子道:“不錯。”忽地邁出一步,揪住了無想衣襟,道:“你快救活了他,否則我在你身上割一萬刀。”錚地一聲,拔出了非業送他的那柄短刀。他自非業死後,心中一直便有些渾渾噩噩,似是痛得麻木不仁,又似在心底覺得這事不會是真的,只消再過一刻,便能從噩夢中醒來。——這時失望之下,忽然便覺無邊無際的痛楚有如潮水般湧了上來,再也抵受不住,將刀鋒指住了無想胸前,咬牙道:“你說一個不字看看,我立時修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無想直視他眼睛,道:“陸通,我早說過,我身上功力已散,決救不得非業。能救得他的,天下只有師父一人。” 他身上接連重傷,虛弱已極,說話斷斷續續地有氣無力,然而神色間仍是倨傲從容,彷彿便對近在咫尺的刀鋒視而不見。
陸通道:“那你去叫他師父出來。”他拿刀的手不住發顫,似乎一個衝動,便要插入了無想心窩。無想卻毫無懼色,道:“我發過了誓,便是你不說,也會將非業帶回師父身邊。只是要去見師父,八枚玄石令卻是缺一不可。”
陸通轉過頭去,看著地下那斷為兩截的“離中虛”時,道:“這枚令牌斷了,還能不能用?”無想道:“那是個假貨。真的玄石令刀劍不損,烈火不熔,又怎會禁不住我那一掌之力?你去把華菁身上的玄石令拿了過來。”陸通聽了這幾句話,心神略定,又見無想癱倒在地,決不能自行逃走,便放開了他,去華菁的懷裡掏摸,找出了那一包七枚的令牌。無想道:“你且砍上一刀試試。”
陸通定了定神,將那包中的玄石令取出一枚,奮力一刀砍去,便聽“叮”地一聲,火星四迸,那一枚玄石令卻是完好無損。
他將包中七枚玄石令一一試過,只有那枚“離中虛”的令牌確是贗物,想了一想,回身問無想道:“這個假貨,當初是你叫華菁拿來的,卻把真的藏到哪裡去了?”無想道:“這一枚‘離中虛’,原本是集閒莊之所有,那還是從前我跟隨師父的時候,見過一次,確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