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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刺激他,把那些鬱血嘔光了,也就好了。”
殿內剎那沉寂無聲。
拙塵一聲冷笑:“阿彌陀佛,既然安王、皇后都不願說,那就由貧僧來說罷。”他冷冷望向炎靖:“貧僧只說兩事。在入月別院時,貧僧曾經問林相:你為了炎靖,當真是連命都可以不要了麼?他說:我原以為自己是為著百姓,但如今——”他微微一頓,才道:“但如今之後,林相的意思,陛下應該明白罷?”
炎靖合上眼,想起那日太液池上水閣之中,林層秋望著自己,對自己說:陛下待臣至深,臣心亦然。眸光清澈至真至誠。此刻回想起來,彼時欣喜似猶在心底,但這太液殿中已然物是人非,千百悔恨痛惜齊齊湧了上來,嘴角抽搐,一道血痕沁湧而下。
拙塵冷眼看著,又幽然道:“陛下大婚那晚,太液池前,貧僧曾問你:看這巍巍宮城,是否荒涼如冢?陛下彼時躊躇滿志,此刻又是如何呢?”
炎靖重重一震,再抑不住,伏倒在那緇衣上。雖見不到他面上氣色,但血腥之氣卻在殿中漫漫而起。燭焰微跳,彷彿在一點一點燒著炎靖的心,將之燒成冷灰一片。
那個輕輕吻著他的額,對他說臣不離開,臣會一直守著陛下的人,遠在千里之外,再救不得他枯死的心。
向州水營大寨,灃江蒼茫,濁浪滔滔擊拍懸崖,一聲聲悠遠而滄桑。炎瀚負手而立,江風激盪,吹得他袍袖飛揚。
密探來報,炎靖已於昨夜抵達鳳嶽軍營,隨行的還有禁軍統領和鳳嶽的次子鳳群,而五萬王師不日開拔,擺足了御駕親征的氣勢。
極目遠望,只見灃江遼闊,朝霞絢豔,晨光萬丈,江上水霧之氣漸漸散去,波光映日粼粼耀目,如帝王冠冕上的琉璃垂珠一樣光華流轉金碧輝煌。
炎瀚迎著霞光冷冷微笑。七弟,炎靖,陛下——一別經年,再聚便是兵戎相見,這帝王之家的宿命,註定應驗在你我身上。
明王府司馬李徵快步走過來,低聲道:“王爺,江北來人了。”
“來的是誰?”
李徵微一遲疑,終慢慢道:“趙皇后。”
炎瀚剎那轉身,袍袖獵獵而響,江濤聲聲也比不得他的心跳聲來得急遽,他幾乎是帶著迷茫的神色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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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府的大堂上,趙葭韞放下手中茶盞。環顧左右,堂上佈置依舊是四年前的模樣,而她已不僅是國公趙止的女兒,更是帝王炎靖之妻,大燁朝的皇后。心底滋味便如適才清茶,微苦微澀,淡淡地透著倦意。
炎瀚跨進大堂,一眼就見趙葭韞端坐堂上,雖非皇后命服,卻也不再少女裝扮,重衣高髻釵鈾流輝,卻隱隱透著清倦與寂寞,不由喚了一聲:“葭韞——”
趙葭韞微微抬眸,站起身來淡淡一笑:“三哥哥。”她的父親趙止雖只是個安樂國公,不問政事,卻頗得炎浩敬重。趙葭韞小的時候也常出入宮廷,與皇子公主也都以兄妹相稱。
炎瀚從未想過此生還能聽她如此喚自己一聲三哥哥,心下狂喜,奔到她身前,一把摟入懷裡:“好葭韞,好葭韞——”
趙葭韞微微遲疑,也慢慢伸手環住炎瀚的背,深深埋入炎瀚的胸膛裡。炎瀚的身上有著灃江江水的味道,蒼冷冷的,和她所接觸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讓她迷戀沉醉。
炎瀚擁著她,覺得心口處溫溫地溼,然後又一點點地冷下去,輕聲道:“葭韞,你心裡恨我罷?”
趙葭韞慢慢掙出他的懷抱,抬首望著他,眼角猶帶溼痕,卻只淡淡道:“若說恨,葭韞恨了四年,已經恨倦了。”
她眼底的心如死灰讓炎瀚驚心,卻不能說什麼。有些東西,既然註定失去,那又何必惋惜。靜默半晌,慢慢道:“他怎麼肯讓你來?”原本在他的估算裡,炎靖若不知道趙葭韞與他的事便也罷了,若是知道了,必定挾以為質,脅迫自己交出林層秋。不想他居然把趙葭韞遣過江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趙葭韞緩緩坐下,微抬下頜,風姿卓越:“陛下說:帝王權術,正大光明。挾人所愛的事,他不屑為之。”
炎瀚眉一挑,正待說話,卻聽趙葭韞幽幽問道:“如果陛下以我為質,三哥哥會如何做呢?”
炎瀚目中冰冷,如沉水寒劍:“若真那樣,我只好對不住林相了。七弟此生就休想再握住林相完整的手了。”
趙葭韞微微一笑,容顏無雙,但目中卻是幽寒一片:“陛下猜得不錯,知道三哥哥你是不會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