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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面說著,又向那人道,“小公子是否賞面同去留仙亭喝一杯?”
那人勾勾嘴角,道,“外面月亮升了起來,倒是合適喝上一杯。”
彥宗知他是應了,便快步走了出去。
蔣方原想跟著他出去,奈何老鴇立時收了銀票,連推帶搡的將他拉上了樓。
出了攬月閣,彥宗又看了看那人,道,“敢問公子名姓?”
那人只是道,“敝姓溫。”
彥宗不再多問,兩人一起上了一艘停泊在岸邊的船,讓船家搖向了河中的留仙亭。
船家備有美酒,還是那人掏錢買了,和彥宗一起上了亭子。
他們在亭中喝酒,船家在船頭喝著酒,彎鉤似的月亮剛好映在船邊上,晚風拂的河水一浪一浪的,月亮跟著一晃一晃的。
外面天冷,熱酒不多會也冷了,兩人閒話了幾句,彥宗問他,“小溫公子還受的冷?”
那人答,“穿的多,還受的呢。”
彥宗點點頭,又問他,“小公子今日替李某解圍,實在是叫人感激的很。”
那人笑道,“不過是看您和您那老實手下有趣的很。”
彥宗一笑,道,“溫公子才是有趣之人。”
那人又笑了笑,道,“月亮也看了,酒也喝了,天晚了,我得回去了。”
彥宗話鋒一轉問道,“你不是西寧人?”
那人道,“我是內裡的,來西寧探親,聽兄長的口音,也不像西寧人。”
彥宗預設了那句兄長,兩人年紀之差,少說也有十年之久。
他又喝了一杯,看樣子心情不賴,道,“客居此處而已。”
那人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來,牙齒生的整齊,微有些內凹,好看的很。他那雙大眼睛眼睛略微彎了彎,顯出一絲孩子氣來,向彥宗說道,“這樣啊,可惜我母親還在等我回去,留宿在親戚家中多有不便,回去遲了,恐母親責怪,這就要回去,不然一定和您多說兩句。”
彥宗道,“請便,三日後,勞煩公子過來留仙亭,取回你的銀票。”
那人一揮手,語中含笑道,“算您那有趣的手下替我消受了美人恩了,三千兩銀子也算見識了世面,不算多。”
彥宗看著他的背影,怔了一會,醒過神來,人都已經走遠了。
那人走後,又過了一會,蔣方才找了過來,彥宗便和他又一起坐上馬車回去了。
坐在車上,彥宗突然問蔣方,“可還消得美人恩?”
蔣方一低頭,道,“讓王爺破費了。”
彥宗道,“不是本王,是那個孩子破費了。”
蔣方此時想起來那個人,問彥宗,“王爺,那人看著年輕的很,不知是?”
彥宗道,“一個有趣的狠的人。”
蔣方雖不明白他話的意思,但還是道,“屬下逾矩了。”
彥宗眉眼一挑,道,“本王容得你做的事,就不算逾矩。”
回了王府已是L時,彥宗幾乎沒有這般晚才回來過。荃王妃見他身上帶著酒氣,便一面吩咐丫鬟去熬醒酒暖身的湯來,一面親自替彥宗除去身上的披風,問他,“王爺是遇到言語投機的朋友了?”
彥宗一眨眼睛,不動聲色,單是語意不明的‘唔’了一聲作罷。
荃王妃不再多問,將暖爐的火苗挑旺了些送到彥宗跟前,對他說,“王爺,驌兒今日寫了一篇字,先生誇他寫的很是不錯呢。”
李長驌是彥宗的長子,也是他唯一的孩子,平日裡冷峻慣了的西寧王爺,在面對他的幼子時總是難免心軟,端出一副和善姿態來。
“是麼,他幾時願意好好寫字了?”
荃王妃笑道,“他念著您的壽辰就要到了,一心想著要練出一手好字來,給您寫一封壽表呢。”
彥宗聽著,語氣柔軟了些,對荃王妃道,“這些年,一直都是你盡心盡力的撫育教導長驌,辛苦了。”
荃王妃一低頭,緩聲道,“我是驌兒的母親,做這些,自是理所應當。”
荃王妃並不是李長驌的生母,他的生母原是德宗皇帝在彥宗二十四歲生日的時候送來的一名歌姬,彥宗很喜歡她,寵愛有加。她也算爭氣,一舉懷胎,九個月後誕下一名麟兒,可惜生產李長驌的時候傷了身體,不到半年光景就去世了。
長驌的生母韓姬一死,他就被彥宗抱予荃王妃撫育。荃王妃膝下無子,彥宗對她也態度淡薄,故而,她是將長驌看的十分的重。
一時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