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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道:“那皇姐夫為何不回長安?你們和我一起回去,不好嗎?”
顧思敏搖頭輕笑,道:“他素來逍遙不喜政事,若不是為了我,當初也不會幾經生死了。”
他如此對我,我怎可負了他?我又怎可再讓他失望?
顧懷皺眉,氣道:“那,那皇姐有多愛他?”
顧思敏忍不住的笑意輕淺,道:“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我只願與他相濡以沫、生死不渝。”
與他一起沐浴那清晨的一縷陽光,與他一起曬盡那黃昏的一絲餘暉。只有這樣,這個人生才算完整。不需要位高權重的地位,不需要車載斗量的金銀財寶。只要他在我身邊,相偎執手,看盡人世繁華滄桑,仍然如舊的堅定不移。只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夠了。
顧懷似有失落,卻無奈的點了頭,道:“那我,知道了。”
他們是,這般的相愛至深嗎?
顧思敏微嘆,整了整顧懷的衣領,滿意的揚了唇角,道:“羽兒登基之後,也該立皇后了。依皇姐看,左相韓準的孫女,就不錯。不過,你若是有喜歡的人,是最好了。”
韓準向來正直,族人又少,你也不需防著他會外戚專權了。
顧懷低頭答應,道:“是,羽兒知道了。”他頓了頓,又皺眉,道:“若是,若是皇姐夫他敢欺負皇姐,皇姐就告訴我,我去收拾他。”
顧思敏燦然一笑,點頭道:“好。”
他哪裡是有那個膽子啊,最多就是無賴點,佔我便宜罷了。
出了茶樓,顧懷眼神暗淡的看著顧思敏轉身離去。他從未想過,會離開自己的皇姐,而這一離開,就是許久不得再見。
顧思敏停步在橋上,看著顧懷遠去。心中的那一份釋然,愈加輕鬆起來。此時,江南多雨的朦朧天氣,又飄起了小雨。雨意漸濃,她伸手接了滴雨點細看著。榮瑾瑜便出現在側,替她撐了把江南的淡紫色紙傘。顧思敏轉頭,笑意盈盈,榮瑾瑜也低頭一笑,那是一臉的堅定不移。他輕攬了顧思敏的腰肢,往街上走去,任由顧思敏在傘下紅了臉頰,熱了耳根。一如當初,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那一抹白色的衣衫,更是襯得粉色的身影,多了些許的柔情暖意。那一抹紫色,更是憑添了不少,江南才子佳人的浪漫情懷。
顧懷最後轉身望去的時候,剛好看見二人撐著紙傘遠去的背影,他才放心的離去了。
想當日,榮瑾瑜猶豫著開口要告訴顧思敏自己這來歷的時候,顧思敏卻笑著搖了搖頭,不待他開□待便柔聲,道:“別說,什麼都別說,我愛你,與身份無關,與性別無關。”
榮瑾瑜,不論你是不是榮王爺的兒子,是男子或是女子,與我來說,你都只是榮瑾瑜,我愛的人,而已。從前是,以後也是。只有你才重要,別的都不重要。
是啊,在顧思敏眼裡,心裡,只有榮瑾瑜才重要,只要他是榮瑾瑜,便好。只一句什麼都不重要,只要你還是榮瑾瑜,那個我愛的榮瑾瑜,便足夠了。
其實,顧懷派人來的時候,榮瑾瑜便已經知道了。可他不想阻攔些什麼,他相信顧思敏的決定。所以,一早就在茶樓附近等候,等顧思敏一出來,他才上前牽了她一同回家。真是:曲漸終,更念情,一日相思幾遍。暗香盈,遠山疊,踏遍青山人已老,執子之手再嘆,淺寒欺暮,可否終老?
不到一月,顧懷回京後,便讓胡俊宣讀了顧思敏的遺詔,登基繼位。
這一年的明國史書,大記事中,記載道:公元一百六十五年,明國懷瑾五年六月,帝敏崩於映月宮,時年二十五,史稱明高宗。其胞弟豫王顧懷繼位,為表對先帝敬愛之心念,新帝起國號為天鳳。
天鳳元年,帝旨詔告天下,曰:新帝登基,思念先帝手足之情,大赦天下,免稅三年,舉國同悲。
可他這哪裡是同悲,他明明是要讓這天下萬民,都要記住他的皇姐顧思敏,記住懷瑾帝。更是要讓這天下萬民,都在祝福著身在江南的二人。
而身在江南的二人,聽得此訊息,也只是會心一笑罷了。她們還在想著,哪日要去天門看看姥姥和父親呢。
一句珍重,相隔陌路離別了誰?一種相思,半生閒愁牽掛了誰?
一世浮生,往昔輕狂寂寥了誰?一番思量,誰又成了誰的執念?
情至深,愛至濃,百轉千回終不離兮。愛到及至,便是深不能解的糾纏,譴慻綿連,牽扯磨礪。終不捨,終不散,死生追隨,只因不忘,故而不棄。
那些,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