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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嘆出自那張薄薄的唇,緩緩的音節從裡面淌曳出來,低沉,如靜也的浪花,一朵一朵憂愁地拍打海岸。
嘆後,白少情才沉重地說:「當日與封龍決鬥,若不是少情無能,也不至有今日大禍。」
不但語氣沉重,表情沉重,彷彿連他身邊的空氣都是沉重的,幾乎使那純白的,神仙般的衣裳都被壓抑了。
而誰都知道,這樣沉重地自責著自己的人,正是犧牲偌大,江湖中唯一曾和正義教教主面對面決鬥的人。這樣的人,是誰也不可以責怪的。
因此,白少情話音剛落地,幾乎廂房中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道:「白公子不必過於自責。」
「少情若是再小心謹慎一點,也不會被封龍識破,被迫與他決戰。我要是再伏一段日子,能夠好好查探邪教安插在各大門派…」
「這怎麼能怪白公子?」睿智大師唱一聲佛號。「公子為了江湖蒼生…」尚未說完,忽然停了下來。
不但睿智大師停了下來,廂房中的人都露出注意的神色。
腳步聲傳來,急促,忽輕忽重。
來人未到房門,睿智大師已向守在門口的弟子吩咐,「讓他進來。」
來人未進房門,天極道長也已從椅子上霍然站了起來。因為他已經聽出來人的身份。
他站起來時,已同時施展身法向外掠去,來人踉踉蹌蹌的身影剛入眼廉,他已經到了來人面前。
來人的臉天極很熟悉,但那表情卻使天極感到很陌生。天極和他同門三十多年,卻沒有見過精明幹練的師弟,有這種迷迷糊糊,幾乎奔跑著卻又快睡著的表情。
「師弟!」天極縱身向前探手。
一雙手卻忽然從天極身後伸過來。
那手伸出的角度實在太過刁鑽,天極聽見了身後的風聲,本能地就勢一移。但這麼一移,那手也立即向左側一移,像早就算好天極會動似的。一抓,剛好扣住天極的後頸;再一扯,天極向後連退五、六步。
就在這五、六步間,本該被天極接住的同門師弟已轟然倒在地上「你…………」天極憤然回頭,怒視司馬繁,「你這是幹什麼?」
司馬繁不疾不徐道:「救你。」
「救我?」
「地極道長中了毒。」司馬繁到:「可以傳給別人的毒。」
天極轉頭。
地極摔在地上。他的武功向來很好,好到不可能摔倒,但他現在躺在地上。
他不但躺著,而且閉上了眼睛,像在熟睡。
一個剛剛才踉踉蹌蹌跑來的人,不可能這樣睡著。
天極半跪在地極身旁,「我看不出他中了毒。」他是江湖老手,江湖老手的基本條件,就是對毒藥有不錯的認識。
「這是一種很少見的毒藥。」
連江湖老手都看不出的毒藥,當然是很少見的毒藥。
方牧生問:「這是什麼毒藥?」
司馬繁原本一直在微笑——他的臉上總是保持著微笑,但又和白少情的微笑截然不同,少了一分嫵媚,多了一分從容。這時候,他的臉卻凝重了起來,「這毒藥的名字,叫淋漓。」
「淋漓?淋漓盡致的淋漓?」
「不,淋漓盡致的淋,」司馬繁側頸,看向廂房另一側,「宋香漓的漓。」
白少情的臉色,此刻像紙一樣蒼白。從他看清楚地極的那一刻起,他的臉色就比任何時候都要蒼白。
宋香漓,除了白家的夫人外,沒有那個武林名人叫宋香漓。
而這裡除了白少情外,沒有誰能和白家扯上關係。
白少情除了承受眾人的目光外,還必須解釋。
白少情的神情比司馬繁凝重。「這毒確實名為淋漓,是先父當年收留的一個流浪大夫所制。這流浪大夫為了報答先父的收留之恩,把毒藥配方送給了先父,而先父為了討…」他頓了頓,續道:「為了討大娘高興,嵌了我大娘名字的一個字,將此毒藥命名為淋漓。」他又說:「後來先父說白家百年來,從沒有出過使用毒的人,也不希望日後有子孫使用,因此此藥只制過一次,驗了驗藥效便手起來。先父曾下嚴令,不可用在他人身上。」
睿智問:「不知此藥毒性如何?」
白少情極不願回答,卻又不得不答。「中了淋漓的人,狀似昏睡,沒有解藥無法醒轉,即使強灌飲食,腸胃也會因為受不了而自行吐出。所以中毒者若無解藥,會活活餓死。」
睿智和天極,甚至方牧生,都不禁大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