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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併交給容舒,聲音冷淡,道:“奉樓主之命,在下送容少俠出去。”
容舒默然無語,接過新月彎刀收好,將披風胡亂裹在李知微身上,好歹遮了羞,便將他扛在肩上,隨翠袖大踏步走出瓊樓。
三人在迷霧中走了許久,回到容舒來時之處。容舒立定腳步,道:“多謝……”
翠袖冷冷截口道:“不必,我們樓主有一句話要我帶到。”
容舒道:“什麼?”
翠袖目光轉向李知微,臉露殺機,冷笑道:“我們樓主欠你救命之恩,受你這般羞辱,也不能向你尋仇,但此人的性命,瓊樓要定了!容少俠好本事!卻不知夠不夠本事,能將他平平安安地送回皇宮?”
李知微目瞪口呆。
容舒又驚又怒,喝道:“紅玉她怎能如此亂來?他好歹是一國之君,紅玉怎能,怎能……”
說到此處,長嘆住口,接下去要說的話,他方才便已說過,再說一次又有何用?樓紅玉的脾性本就執拗非常,三年不見,卻是越發乖戾了!
他搖了搖頭,低頭一禮,道:“翠袖姑娘,瓊樓若當真如此行事,後果不必我多言,還請你回去勸她幾句,莫要做出這等害人害己之事!”
翠袖不答,提著燈籠回身自去了。
她背影漸漸隱沒在迷霧之中,李知微趴在容舒肩頭,牙齒打戰,道:“那刁婦……要,要殺朕?!這可,如何是好?”
容舒苦笑不答,扛著他展開輕功,飛快地奔下山,找到之前扔在山腳的馬兒,帶著他一躍而上,縱馬疾馳而去。
李知微想到樓紅玉的可怕,心中害怕已極,有心要追問,但容舒一路打馬疾馳,那馬又是他自皇宮裡萬里挑一挑選出來的千里寶馬,雖然馱著兩個人,也依舊跑得風馳電掣,迅若流星。西北本已風大,這一來,直颳得呼啦作響,其中更夾著鵝毛大雪,凍得他裹緊了披風直往容舒懷裡鑽,只盼能借他擋住一星半點的寒風落雪,但偏偏此時容舒身上半溼不幹,溼衣被這寒風吹得冰寒入骨,一貼近便又凍得他簌簌發抖。他一生尊貴,從未受過這般苦楚,這時只覺得苦不堪言,哪裡還記得開口詢問的事?
容舒無言地看著他左扭右擺,一忽兒貼近,一忽兒又閃開,不得片刻安靜,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按著他腦袋一把壓在懷裡,訓斥道:“再亂動,跌下去摔死你!”李知微嗚嗚亂叫了幾聲,要掙扎也掙扎不開,好在折騰到這時,容舒身上已經大致幹了,貼得再緊也不至太過冰冷。
一路上不敢稍停,夜深時分容舒才在一處小鎮上停下,胡亂尋了個客棧歇息。
兩人只要了一間房,從這一刻開始,他便得寸步不離地守著李知微,但即便如此,瓊樓若真傾巢而出,以他一人之力要護住李知微性命,前景可殊難預料。
李知微被他塞到被窩中。他到了此時兀自凍得滿臉青紫,全身發顫,明明縮在厚厚棉被之下,卻彷彿身處冰窟。他雖然不是江湖中人,瞧不懂那潭水的古怪,此刻也知道這情形十分不對,睜大了眼睛看著容舒,滿臉都是驚慌可憐之色。他自和容舒相遇開始,便事事皆在對方掌控之中,早已不知不覺中,將對方當作了無所不能的活神仙,平日敬之畏之,這時驚慌失措之下,身邊又無旁人,卻自然而然地便要向之求救。
容舒皺眉道:“你在那寒潭中浸了不少時候,寒毒已深,我須得以真氣為你驅除寒毒方可。”
李知微忙不迭地點頭。
容舒心道方才這一路疾馳,瓊樓未必還追得上,便能追上,最早也總要明後日光景,此刻尚屬安全,當下扶著他坐起身來,將棉被仔細圍在他身上,只留下背後一點空隙,他右手受了傷,便伸左掌按在李知微背後靈臺穴上,緩緩渡入真氣,一點點為他驅散寒毒。
小半個時辰之後,他收回手掌,眉頭較之前皺得更緊,道:“這寒毒一次拔除不盡,至少也得連拔三日,還須配合湯藥方可。”這幾日李知微飽受折磨,身體十分虛弱,所中寒毒竟是比他預料的深得多。但樓紅玉已決意必殺李知微,此去千里,必定兇險萬分,哪有容他安心為李知微拔毒的時候?
李知微疑惑地看著他露出煩惱已極的神情,心道這有什麼難辦的,那麼你這幾日幫朕拔毒便是了。
容舒知他不懂,也不多說,嘆口氣,吹熄燈火,和衣在床上躺下,道:“睡罷!”
李知微卻也不是完全不懂,但他初初聽得樓紅玉要取自己性命時十分害怕,後來便想到那女子再厲害,容舒卻仍是將自己自瓊樓中救了出來,可見她再厲害,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