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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想要睡一會兒,卻覺得無論如何也難以成眠。經脈裡綿延的疼痛無休止地折磨著他,嚴重失血更讓身體冷得像冰,蓋上厚被也沒能讓自己舒服一些。
武功全廢,未來的時間都將靠藥物支援嗎?
徐雲帆儘量揮去了腦海中這個念頭,和連帶的沮喪與恐懼。他是活在當下的人,問題一件一件解決。就算明日天塌了地陷了,今日該做什麼,就要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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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尚懷英所說,鎮痛的藥物要明早才能配出。雖然按照王師弟的猜測,尚懷英是故意要讓徐雲帆多受一晚折磨。
“掌門師兄,您何必對尚師叔那麼客氣?”王師弟自從前番向徐雲帆提問□品差別,得到了善意的解答之後,好像更愛問問題了。此時一臉忿然地道:“您是掌門,他就算輩分高,也必須聽您的命令,擺什麼架子!”
徐雲帆嘆笑道:“我當然可以用掌門的名義號令他,但如果他不聽呢?我怎麼辦,殺了他嗎?”
王師弟被問住了。理論上講,掌門當然有權力處罰門人,但難道真的殺了尚懷英?或者逐出門牆?最重要的,無論怎麼懲罰他,他也不會治徐雲帆的傷。
“尚師叔多年以來心中有氣有火,苦於無人發洩。我找上門來,他當然要刁難。態度強硬只會激發抵抗,姿態放低些,和平收場,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王師弟皺眉道:“幸虧師兄記得那藥酒。若選錯了豈不壞事?”
“若不記得,就有別的法子。尚師叔對古華始終有情義在,不會見死不救,更不可能毒死我。”
徐雲帆想,從某種程度上說,尚懷英與林滄海很像。都是一樣的驕傲,愛面子,因而會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有時在外人看來甚至大逆不道,但只要心還存善念,他連林滄海都能容下,何況這個長輩。
“我總覺得師兄對他們太縱容了……”王師弟躊躇了一會,說出自己的想法,“姑息養奸,師兄這樣也許有後患。”
徐雲帆一怔,仔細看了眼王師弟。
十五六歲的少年,身量已經長成,濃眉大眼很有英氣。給人的感覺既非林滄海那般輕狂,也非齊遠的懵懂,而是頗頗成熟。
當初的印象沒錯,這也許是個好苗子。
徐雲帆一邊將這事記在心中,一邊說道:“你說得對。但我要防的並不是尚師叔。”
他要防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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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成眠,聽覺變得格外敏感。
徐雲帆忽而聽到外面有踏踏腳步聲,接著是“篤篤”的敲門聲音。門“吱呀”開了,尚懷英的聲音道:“你來了?”
另一個聲音道:“好濃的藥味……你在配藥?給誰的?”
“當然是我們的好師侄,好掌門。呵。進來吧。”
接著腳步進了門,門吱呀關上,便聽不到後面了。
簡單的對話落入徐雲帆耳中,他睜著眼睛看著棚頂,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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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雲帆被疼痛折磨了整晚,直到清晨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很快又清醒了,雖然疲憊,還是起了身。
便見一個戴著遮眉帽,僕役打扮的人推門而入,低著頭,把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遞了過來。
徐雲帆看了看那藥,卻忽然道:“我想起一件非常緊要的事,必須立刻處理。”
僕役還沒答話,徐雲帆已經拉住他向門外走去:“我吩咐了王師弟去敲鐘集結門人,他們就要在這裡集合了,你與我一同去。”
他扯著僕役的手其實毫無力道,但僕役表情幾番變換,沒有掙脫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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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師父喪期未過,古華所有的建築包括尚懷英這裡,都是素色佈置。屋前兩盞素紙的燈籠還沒熄滅,在清晨的微風裡淺淺搖晃。但跑過來的師弟們個個精神抖擻,穿得整整齊齊,甚至有幾個頭上還冒著汗,像剛剛晨練完。
唯獨一個拿扇子掩著口哈欠連天的,當然就是羅長風。
而另一個狀態極差的,就是徐雲帆。他臉色比昨天又難看了幾分,被師弟們注意到了異常,疑惑又擔心地望來。
徐雲帆一路走到臺階上,始終沒有放開拉住那位僕役的手,直到集合完畢,他才鬆手,對下面的眾師弟道:“今日叫大家來,是想讓大家拜見劉朔師叔。”
說完轉頭對那僕役行禮:“劉師叔安好!”
劉師叔?這人和劉朔師叔長得不一樣啊。下面的弟子暈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