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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澤一語石破天驚,令在座二人神色一凜。
“修武需要的是天資和功法,而修仙,要的是靈氣。”
荀微道:“五品至九品,也需要溝通自然靈氣。”
“完全不同。修武者說到底還是凡人,所需靈氣有限。而修仙者突破自然束縛,與天地交融,乃是極大的福澤,所需靈氣亦極多。多到……常人無法想象的程度。”
“這樣說吧。魔教之主便是先天。他當年沉眠血池之底,自身精元大部分化為魔界靈元,其餘的則被魔教地氣吸收,化為普通魔人的修為。魔人驍勇善戰,與此有很大關係。”
“而魔教祭司……他早就掌握復活魔主的方法,但遲遲沒有動手。我敢說,是他的私心作祟。因為一旦魔主復活,血池乾涸,普通魔人依賴的地氣不復存在。魔人會武功驟減,甚至大量死亡。”
“這種定律對中原同樣成立,有限的靈氣是無法支援太多先天高人的。除非……殺掉其他的修武者。”
冰冷的話語,令徐雲帆與荀微久久不能回神。
“這……太超出想象了!”荀微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但你不能自圓其說……若按你所言,中原的所有靈氣連容納一兩位先天都嫌困難,那千年前為何有十位先天?那時中原武林之繁盛,遠超現今!”
柳澤亦頓了好一會兒。他之神色變得極為悲憫,道:“因為……這是被神拋棄的世界。”
什麼是被神拋棄……為什麼被神拋棄?
柳澤到底是誰,又如何知道這些驚人□?!
但再問,柳澤卻不肯深說了,瘦弱的人臉色愈加慘白,只冷笑道:“我與人有約,能說的只有這些。”
他轉而對徐雲帆道:“而今魔教幾乎全軍覆沒,祭司亦身亡。想也知道,祭司一定在魔教內佈下暗棋,準備復活魔主。”
“直達先天境界的魔主……呵……所以我說,中原真正的大難,現在才剛剛開始。”
徐雲帆覺得整個頭都在嗡嗡地疼。
想到他曾去過的神秘先天之境,想到一直流傳在魔界的魔主神話和親眼見識過的“天魔鑄體”,想到自正魔開戰以來,總有些身不由己的詭異感覺。
他覺得柳澤的話可信。而更因為這種可信,愈由脊樑骨向上發寒。
如果修煉成先天依靠的不只是能力,更是所謂的“靈氣”這種資源,那豈不是說,若殺光現在的普通武者,奪取他們佔用的靈氣,高階的武者就更有可能直達先天?
先天,御劍飛仙,遨遊三界之先天。是多少修武者畢生的夢想。然而,卻是要用這般手段……才可能修成的嗎?
他抬起頭,與對面的智者目光相撞。柳澤似乎看透他心中所想,頷首道:“正如你所想。”
他的目光冷如冰霜,語調隱含殘酷:“不瞞尊駕,我來此之目的,便是助中原出一位先天。因如不出先天,待魔主復生,中原必被夷為平地。而要出先天,唯一的辦法,就是犧牲一部分後天武者。——並不至於都要犧牲,以古華、定輿、越秀三大尚存九品武者之門派,將剩餘門派皆吞併即可。若代盟主肯行,在下之智慧,願全為代盟主所用。”
徐雲帆無法置信地道:“你的意思是,為了對抗魔主,我們要先自相殘殺?”
“聽起來很難以接受。但如果等魔主復出,將中原徹底覆滅,更是可悲的結局。全部死亡與存活一部分,兩相抉擇,身為代盟主,應當有這個覺悟。”
荀微在旁拍案大怒:“可笑之極!如此有損大義之事,虧你說得出口!”
“靈元迴歸,三日內魔主就會復活,徐雲帆沉湎師兄慘亡三天,殊不知魔主已經在血池裡起來伸懶腰了。”柳澤冷笑著頂了上去,“荀門主自認為能擋住先天?還是想重演渭水眾人伏殺祭司的偉大戰績?中原武林現在還剩幾個九品?就算所有人都上去,能打得過魔主?看不清形勢,固守迂腐理論,將局勢推向萬劫不復之境地,這便是你所謂大義?”
一連串質問銳如利刃,說得荀微啞口無言。
徐雲帆卻忽然笑起來。
不同於素日溫暖如春的笑意,而今他的笑竟似在模仿柳澤,又冷又硬:“柳先生大約很喜歡下棋吧。”
柳澤緊緊地盯著他,動了動唇角道:“不錯,我很喜歡下棋。”
“所以柳先生大約忘記了,世事雖如棋局,人命卻非棋子。”徐雲帆亦緊緊回望,口唇微動,吐出自己的答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先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