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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驟黑,那段粗木也跟著墜了下來,向沈滄海當頭砸落。
伏羿大叫一聲,將沈滄海嚴嚴實實護在自己懷中,背上猛地一下重擊,如被大鐵錘狠狠砸了一記。劇痛中,他仍不忘一個翻身,背脊朝下。
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沈滄海,如果沒他在下面墊著,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身體撞擊到冰冷地面,筋骨欲折。頭頂「咯噠」機簧輕響,那兩半鐵板又合了回去。眼前頓時陷入無邊黑暗。
若涯一腳踩上鐵板合縫處,微笑:「伏羿啊伏羿,你能孤身混入朱雀關,也算能耐,可惜你太自大了,最終還是逃不出我的陷阱,呵呵。」
沈滄海掉下時,只來得及發出聲驚叫,就已同伏羿摔到地面。他只覺身體重重撞在一片柔韌的東西上,雖沒傷到筋骨,那衝擊之大,仍令他腦海一陣暈眩,暫時失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寒氣刺骨逼人,沈滄海終於甦醒過來。雙耳仍在嗡嗡作鳴,他慢慢睜眼,白茫茫一片。
這裡是……
離上方七八丈高,一縷陽光從鐵板的細縫裡射入,照亮四周光溜溜,泛著慘白青光的冰壁。
他置身之處,竟是口深井般的冰窖。隱隱約約的廝殺吶喊和馬蹄紛沓,在頭頂響個不停。淡淡的白色寒霧猶自不住從四周飄起,他也驀然省起自己躺著的那片溫軟,莫非
沈滄海低頭,見到被壓在身下雙眸緊閉的伏羿,雖然已有心理準備,還是吃了一驚。原來是伏羿做了他的肉墊,難怪他從高空墜下,毫髮無傷。可伏羿,大概是摔暈了。
怔怔凝望著這張以往他需要極力仰視才能看到的、線條分明如雕刻的臉龐,此刻近在眼前,沒了平素威儀天成,高不可攀的感覺。濃眉高鼻,卻瞧得比平日更清楚,充滿令他羨慕不已的男性陽剛之氣……
意識微清時,他才發覺自己的雙手競在不知不覺間已撫上了伏羿面頰。沈滄海頭腦「轟」的一響,急忙縮回手,面紅耳赤。
他,竟然對個男人毛手毛腳起來!深深吸了口氣想平定心頭那莫可名狀的悸動,眼神卻難以自制地在伏羿眉眼流轉。
嘴裡有種叫乾渴的感覺緩慢騰昇,胸口那一下比一下強烈的心跳讓他錯覺自己就快暈厥。
沈滄海緩緩地摸上自己發燙的雙頰,淡然笑,掩不住若有若無的苦澀。
不想再欺騙自己的心,他喜歡這個男人,說不清是從何時開始,或許就從他被矢牙從積雪中救起後,那雙憂鬱哀傷的藍眸便已經俘獲了他的心。
從此,多年來平靜無波的生命,就被捲入伏羿的喜怒哀樂,所有的一切都已是為伏羿而旋轉。然而伏羿所愛的,永遠是那尊冰冷的瓷像吧?
嘴角那最後一絲苦笑也消失了,沈滄海發了半天呆,終於雙臂撐地,想從伏羿身上爬開——被百來斤的人壓著,誰也不會舒服吧。
地上的冰很凍手,又滑溜溜的使不上勁,他腰以下又沒半點力氣,試了幾次都無法挪開身子,不禁懊惱地捶地。
「沒用!」
生平首次厭惡起自己的天生腿疾。這麼個累贅的身體,如何比得上伏羿心底那人中龍鳳驚才絕豔的情人?雖然知道自己喝一個已故之人的醋是何等可笑,可酸楚的感覺仍沿著鼻側往上爬。
咬著嘴唇,他再度用力抬起上身,力用得猛了,手掌一滑,反而撲倒伏羿身上,摔了個面對面,幾乎是口鼻相對。
伏羿噴到他臉上的呼吸竟然出乎意料地熾熱,沈滄海全身的肌膚都立時顫慄,慌張地扭動著想挪開,陡然間腰一緊,一雙大手牢牢扣住了他腰肢。
「別亂動!」伏羿一字一句地警告身上失措的男子,藍眸深邃無比——這沈滄海,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撩撥?難道他不明白趴在一個正常的男人身上扭動會有什麼後果?
不過,凝視那雙如滄海浩蕩無垢的眼睛,他笑著搖了搖頭。
「呵,你沒受傷吧?」他不著痕跡地將沈滄海輕輕移落身邊,坐起身。
沈滄海卻還是感覺到了伏羿的疏離,沉默了一刻,隨後搖頭,更擔心伏羿:「伏王你呢?」
伏羿笑一笑,還沒回答,突然一股腥甜直衝咽喉,他張口,一道血箭濺上冰地。血是駭人的紫黑色。
沈滄海驚叫,不假思索就伸出手去擦伏羿嘴角的血跡,卻被半路攔住。
「別髒了你的衣服。」
望著沈滄海驚惶神情,付羿低咳兩聲,指著掉在不遠處的那段粗木,微笑道:「我只是被撞中了背,吐出瘀血,傷才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