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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鳩淡然笑道:“貝老爺子,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貝老爺子頓時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向雲錦書一笑,雲錦書卻覺老人蒼老扭曲的笑紋背後隱匿著形容不出的詭譎,還有無法忽略的……敵意。
他不明白,這初次相識的老人,為何會仇視他。還有他的父親雲清寒,又為何對他視而不見……
竺鳩領著雲錦書走出石室,關上小門後,才鬆開了雲錦書的手,沈聲道:“跟我來。”
兩人回到先前經過的那座石廳。雲錦書適才走得匆忙,並未細看,這時靜下心,見石廳空空蕩蕩,只有臺階最高處擺放著一張用整塊黑石雕就的巨大座椅──
雲錦書緩緩倒抽一口涼氣,又再平靜地撥出。
那座椅,雕的竟是龍椅樣式。
座椅背後的那面石壁上,懸掛著三幅高達兩丈的巨型畫像。羊皮拼接成的畫布已有多處破損,顯然歷經年月風霜。畫上,是三個男子。中間那男子樣貌俊朗,氣勢激揚不羈,眉宇間盡是睥睨天下的豪情壯志,左右那兩幅畫像中的人,卻是枷鎖纏身,面容處不見五官,只有一片空白。
“想知道他們是誰麼?”竺鳩看出了雲錦書的疑惑,微笑著走上高高的臺階,一振衣袖,在那黑石龍椅中入了座。
“你?!”雲錦書倏地叫了起來。石廳火光掩映下,竺鳩的容顏,居然和他身後那畫像中的男子依稀有幾分神似。
竺鳩終於仰頭大笑,回聲在石廳內經久不息,他拍了拍石椅的扶手,雙眉飛揚。“雲錦書,信安皇朝開國至今,已將近百年。你可知道,赫連氏的先人是如何坐上皇帝寶座的?”
雲錦書飽讀詩書,當然對信安皇朝的國史瞭如指掌,但他深信,自己即將聽到的,必定與以往所知大相徑庭,他聰明地選擇了沈默。
“我身後那三個人,分別姓祖、雲、赫連,因前朝皇室荒淫無道,導致民不聊生,天怒人怨,三人均有一腔熱血,結為異姓兄弟,召集民間義勇之士討伐暴君。義軍苦戰十年,最終攻克京城,逼前朝末代帝王縱火自焚,江山社稷從此易主。”
竺鳩說來輕描淡寫,雲錦書卻幾可遙見那段久遠而充斥腥風血雨的歷史。只不過在他接觸過的史書中,僅提及雲氏大將輔佐赫連先祖東征西討,打下這片山河,至於姓祖之人的存在,他從未聽聞。
彷彿知道他內心所想,竺鳩不屑地輕笑道:“赫連氏修的國史,又怎敢提那位祖姓兄長。三兄弟攻入皇宮之後,論功業、論智謀,都是姓祖的大哥更勝一籌,在軍中也最有聲望。這皇帝,本該由大哥來當。赫連氏卻包藏禍心,明裡對大哥恭順,暗中指使殺手行刺自己和二哥。那姓雲的二哥生性耿直,果然中了赫連氏的離間計,以為大哥奪了天下後,要鳥盡弓藏,殺他和三弟,於是和赫連氏合謀,設下埋伏,將大哥亂刀砍死。赫連叛賊坐上了皇位,敕封二哥為鎮國公,世代承襲。”
雲錦書至此,已明瞭那三幅人像的身份,低聲道:“你的先祖,就是那姓祖的大哥。”
“祖鼎天,我的真名。”竺鳩居高臨下,直視雲錦書。眼中的憤怒與狂熱令雲錦書為之悚然。“赫連氏登基迄今,未曾停止過追殺我祖氏和追隨者的後裔。近百年來,我祖氏血脈帶著部下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創立這天下盟,就為有朝一日能東山再起。哈哈哈,赫連賊子想要斬草除根,我祖氏也正要問鼎天下,重新奪回本屬於我祖氏的江山,要赫連賊子跪到我先人畫像前磕頭謝罪。”
雲錦書的心,隨著祖鼎天狂傲的大笑一寸寸往下沈,澀然苦笑道:“我是雲氏的後人,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光看那兩幅戴著枷鎖又沒有臉的畫像,他便可以想象得出祖氏子孫對赫連和雲氏有多深惡痛絕。祖鼎天救他出宮,將他帶回天下盟,絕不可能出於善心,多半是想更徹底地折磨他,即使下一刻把他開膛破肚以祭祀先人,雲錦書也不會覺得驚奇,只是想不通祖鼎天為何還容他父親雲清寒安然活著。
祖鼎天卻輕輕搖頭,驀然揚手,雲錦書只覺身上一緊,已被條淡銀細線纏住,順著祖鼎天拖拉之勢,凌空飛上臺階,跌落在祖鼎天腳邊。
收起銀絲,祖鼎天摩挲著雲錦書頭頂髮絲,對驚疑不定的雲錦書露出個撫慰笑容:“你是雲氏叛賊的後人沒錯,可你同時也是我的親弟弟,我不會殺你。”
驚人的秘密接踵而來,雲錦書微張口,一時連聲音也發不出了。自己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兄長出來?
祖鼎天微微一笑,帶著些傷感:“你的孃親紫霄媚狐,生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