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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身體慢慢滑到地上。
宮城殷看著緊閉雙眼的沈遲夙,仰天發出一聲長嘯,悲憤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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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第十一章 閻羅不可奪
宮城殷的悲嘯,嚇得外面的守衛手忙腳亂的開啟牢門,當看到裡面情景時不由愣住了。被關押的人赤裸著身體胸前中了一劍倒在冰冷的地面,平日裡威嚴的教主同樣赤著身體,滿眼血紅的立於其中,狀似癲狂。
開門的聲響驚到了宮城殷,他惡狠狠的轉目盯著來人,那守衛嚇得跪地道:“教主饒命,小的什麼都沒看到。”
似乎意識到什麼,宮城殷拿了衣衫蓋在沈遲夙身上,轉頭吼道:“速去叫韋舫。”
那人連爬帶滾的出了那間牢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去請韋舫。
宮城殷呆呆的看著沈遲夙,手指幾次抬起卻又頹然放下,他怕,怕那人已然沒了氣息,那不知道如果是那樣的結果他會怎樣。
韋舫進了牢房看到的便是宮城殷失魂落魄的表情,看到沈遲夙時心中更是一驚。他急急走進去關了牢門,又撿起一件外衣披在宮城殷身上,小聲道:“教主還是讓屬下看看吧。”
宮城殷一驚,看到韋舫滿臉焦急道:“韋舫,你救救他。”
韋舫把住沈遲夙手腕脈搏,眉頭緊皺,又掀開衣裳檢視了一番劍傷位置。宮城殷吼道:“到底怎麼樣?”
擦擦額上的汗水,韋舫連忙說:“有救有救,這一劍未入心臟,但是距離心脈極近,仍舊不能懈怠。”
聽韋舫說沒事,宮城殷緊提著的一口氣終於鬆了。
算上這一次,他已經兩次差點要了他的命,他怎麼會對他持劍相向。他明明不想與他這麼僵持敵對的,可是看到那人毫不留情的出手他心中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是委屈。無法想象,有一日他竟會有此感受,然而那份心情卻是真實的。
也許……也許他……
沈遲夙的意識遊離於身體之外,記憶裡是與宮城殷相識的種種。只是所有記憶皆是讓他排斥的,他們初次見面,他重傷了他,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失敗的滋味。他入黑檀山,誤入林間小屋,他們之間詭異的發生了之後的一切。也是那一次他開始了痛不欲生的日子,月月承受蠱毒發作之苦,月月要忍辱承受他給的一切。身處在黑暗中的一年,他甚至覺得宮城殷的到來似乎成了唯一證明他還活著的事情,他從抵制到狀若死屍的承受,那段時間他甚至有些忘記他們之間的關係。然而當那日一個陌生男人進入觸控他的身體時,他噁心羞憤更勝以往。那時候他放棄,想要坦然接受死亡,然而宮城殷卻將那人斃於掌下,強勢的再次擁抱他。這些他都不在意,因為他早已喪失了尊嚴,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甚至無數次其實是沒有差別的。但是蠱毒沒有發作的那日,發生的一切到底算什麼?他將自己當做女人一樣撫弄呵護算什麼?他恨他,然而他更恨自己竟然沒有反抗到最後。那日他出手極重,宮城殷也很憤怒,可他卻沒有殺意,為什麼?
思緒混亂,變幻不定,不知多久,一種明悟突然生於心中。韋舫說過,他要以蠱控制他成為一個永遠不生異心的下屬。以他的驕傲,必然不屑於以外物來控制他,否則他不會一直不曾服下母蠱。他是九逍山莊的少莊主,即便韋舫不解釋,他也明白子母蠱之間的聯絡。韋舫說他中的“鍾情蠱”,然而他的意識卻還是自己的,而那日韋舫可以用那粒紅色藥丸抑制他的蠱毒發作,那必然是那母蠱。不過是否服下母蠱,鍾情蠱卻的確是一旦服下,不解蠱毒,一生便只能與第一個發生關係的人行房事。
所以,他這次回來突然的轉變是因為他想要以此慢慢虜獲他的心,好讓他自己心甘情願做他的傀儡嗎?不愧是宮城殷,武功計謀他一樣不如。不過現在好了,這樣死掉,就解脫了,明明該欣喜的,心中卻不知為何湧起一股悲傷。
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沈遲夙身體上的傷口已經日漸癒合,他的呼吸平穩,然而他卻並未醒來。
不眠不休的守在身邊一個多月,即便強如宮城殷也生了一場大病。他神志不清的呢喃著沈遲夙的名字,鄔卿雪聽聞後不言不語的離開,神色間看不出異樣,只是從眼神裡卻可以看出悲哀。
如今守在宮城殷身邊唯一的人就是白溪,他握著宮城殷的手,聽著他一遍一遍呼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眼淚不禁流了下來,他變得貪心了,活該落得心傷。
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看到面前一張模糊的臉上掛著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