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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責讓他很不舒服,那個女子確實是無辜的,但只有她能生出一個與月熙相似的孩子,雖然說他這麼做都是為了月熙有些矯情,但月熙卻沒有立場來指責他。
可月熙看來卻不是這樣,他從不希望有一個孩子,更遑論穩當的後位或者優渥的生活,這個孩子是望祁睿強加給他的,他甚至說不上自己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他喜歡望祁睿,那麼不論是鎮守後宮或者只是扮裝隱藏小心伺候在他周圍都是好的,卻決不能將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悲苦之上,借著為了自己的藉口迫害他人,這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的。
“只是因為你需要一個孩子?那女子便合該如此?你憑什麼?”
“憑朕是天子!”望祁睿也怒了起來,他一直以大煥國體為重,此生難得自私一次,卻不是為了自己,他永遠記得那個月色下走來的少年,他念著那個玲瓏剔透的玉琢孩童,發自真心的喜愛,便想給他世上最好的東西,保護他不受一絲一毫侵害,即便後來漸漸瞭解,知道他並非一如初見,但已經定下的決心,不容更改。冒著大不違瞞天過海給他後位時是如此,責令手下帶來那位女子時亦是如此。
或許是當慣了天子總喜歡一意孤行,他認定了月熙,便執著著給他最好的一切,為他鋪平了往後的一切道路,卻從不問對方喜不喜歡,想不想要。或許他在政事決斷上老辣幹練,但感情上,望祁睿真真是個新手,更遑論生在皇家從小便是爾虞我詐,將心比心的事情,他不明白也做不來,他從生來就是如此,他的命令就是絕對,他給的,對方定要感恩戴德叩謝拜首。
如今第一次,做盡了一切,對方卻反過來厲聲質問指摘,他不明白原因,憤怒於月熙的不理解,還有一絲前所未有的莫名情緒擴散開來,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卻感到心裡憋悶得慌,連帶的面上也沈了下來,“朕是天子!他們都是朕的子民!朕讓他們做什麼,哪個敢有二話?!讓她產下龍子,嫡子太子,他還有什麼不滿的?!”
月熙不知道望祁睿這是委屈了,只被他這通話氣的半死,直怒的捏碎了套在指上的金甲套,“有什麼不滿?呵~合著她還應該跪謝皇上大恩大德?原先我還念著你心胸廣大,為國為民,是個好皇帝,現在看來卻是我看錯了你!不要說什麼為了我,你根本只是為了你自己罷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是麼?是誰跟我說做了皇上便只能心懷大煥沒了自我的?我原可憐你拋了自己甘為整個國體鞠躬盡瘁,卻不想你只為滿足私慾而視黎民為棋子而已,你如此自私根本是在作踐大煥!作踐你的子民!”
“你!”望祁睿哪聽得這話,當即一拍几案就要叫人,可方喊出一個字,卻又生生頓住,閉上眼深吸口氣,一腳踹開房門衝著外面戰戰兢兢候著不明所以的德全噴出一個“走!”便帶著人揚長而去。
月熙眼見他離開,一腔憤懣無處噴發,也是氣得不行,隨手撐住方才望祁睿拍過的几案,一撩手掀了過去,茶盞果盆劈里啪啦碎了一地,他卻仍不解氣,宮女嬤嬤聞聲趕來,被他憋著火的一句,“出去!”驚退,徒留他一個人攤在座椅上面對滿室狼藉。
六月半的日子天氣早已溫暖起來,初夏的風透著些許潮溼吹散了百花香氣,如此宜人的日子,宮內卻是低壓環繞。
宮裡兩個頂了天的人物鬧得風起雲湧,僕從仰人鼻息的莫不戰戰兢兢,說是吵,其實也算不上,自那次鳳儀宮一別,兩人已是十來天未見,可週身環繞的冷空氣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日的具體細節,沒人知道,但只明白一件事就夠了,帝後不合。
帝後不合,這事可大可小,往大里說權力頂峰的兩個人,後宮前朝,就是說國家動盪也扯得上關係,可小了說,就只是尋常夫妻鬧個彆扭使個情趣,床頭吵床尾合,不幹外人什麼事,這事情大小,端看當事人怎麼表示。
偏偏,兩人的心思讓人摸不明白。月熙鎮日居守鳳儀宮中,外人不說,就是宮內嬪妃,也礙著他產子未足月而免了拜見,於是千百雙眼睛就只得盯住望祁睿,巴望著能窺出一星半點聖意。可望祁睿的行為卻讓人摸不清頭腦,若說仍念著皇後,偏生不踏足鳳儀宮範圍半步,連著祖制的日子也省了,不說望祁睿,就是德全,也很久未去過鳳儀宮了。但若說就此冷落了皇後,份例恩賞也未曾斷過,哪個敢嚼舌根編排或者怠慢了鳳儀宮的人,泰乾殿出手也不見軟了半分。
看不懂望祁睿的意思,各方人馬只得按兵不動,繼續小心的揣測著皇後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莫說其他人,就是德全,也不明白望祁睿的心思,鳳儀宮的探子依舊每日送來線報,即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