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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風不暖。
希辰若看著月亮旁邊的那一片濃雲出神,他到底愛不愛宮冽溟呢,他問過自己無數遍的這個問題,他想他是愛的,可是為什麼沒有宮冽清所說的那種怨恨存在呢。
一日,兩日,該是回門之期。
希辰若想,新王妃定是溫柔賢淑的大家女子,她會為他更衣,她會為他束髮,她會慢慢的或者很快的代替掉他的存在。
否則,他怎麼會不來看他呢?
琴闌走到希辰若身後,將一碗溫度剛好的參湯遞給他,“侯爺,您莫要多想了,這富貴人家的婚禮本就繁瑣的厲害,沒有個十天半月是消停不了的,王爺他,恐怕也是有心無力罷了。”
希辰若接過參湯,用小瓷勺撥了撥,“我知道,只是,也許是時間太閒了。”
琴闌抬起頭四周看了看,“是啊,是太閒了。”在這個小小的院子裡,來來回回就那麼大小,她還能每天出去,可是希辰若,只能被困在這個咫尺大小的地方,來來回回守著一件事,怎免得了不多想。
“奴婢看的出王爺是真心的,所以侯爺你應該相信王爺。”
“琴闌你說,什麼才算是真正的相信呢?”希辰若喝藥似的一口氣吞下參湯,自從他遇刺一來,這身體終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每日拿這些珍貴的老參當飯吃。
琴闌茫然的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希辰若淡淡的笑,“我也不知。”
“父王,女兒回來了。”娛荷一進行宮便衝司王奔過去,摟著司王的脖子甜甜地喚。
司王拉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愛女,“都嫁人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冒冒失失的,讓你夫君看了笑話。”
娛荷吐了吐舌頭,“溟哥哥才不會笑話我呢,是吧溟哥哥?”
宮冽溟走過去,臉上掛著慣常的冷漠,但語調卻很溫和:“就算嫁人了娛荷還是您的女兒,撒嬌可是作為女兒的權力。”
“父王你看吧,溟哥哥才不會笑我呢。”
司王看著活潑的寶貝女兒,無奈的任由她粘著自己,請宮冽溟屋內落座,畢竟他們現在是一家人了。
宮冽溟坐在楠木椅上細細的品著手中的茶。
茶雖是上品,可是少了那份感覺,雖是平和的氛圍,可是他的心裡卻沒有那種真正的安寧之感,還是數梅苑舒服,宮冽溟在心裡暗暗地感嘆。
慢慢想著,竟出了神。
“冽溟,冽溟——”司王這才發現自己的女婿端著茶盞出神,有點不悅的開口喚。
宮冽溟回神,不急不緩的放下手中的茶盞,“不知王爺還有何事?”
司王皺起眉頭,顯然是已經動了氣。
娛荷機靈的朝著宮冽溟喊,“王爺?什麼王爺?溟哥哥你應該叫父王了。”
宮冽溟看到司王的表情,依舊臉色無波的朝司王輕輕喚了聲父王。
一個稱呼而已。
司王這才收斂怒氣,和顏悅色的招呼宮冽溟一行。
飯罷,司王支開司娛荷,邀宮冽溟到後院小亭品酒。
宮冽溟看著眼前酒滿的青瓷酒觚,一口喝掉觚中的酒,拿著青瓷觚細細把玩,他不急,有時間陪司王慢慢耗。
司王放下手中的空酒觚,端起一旁盛酒的青瓷尊,倒了滿杯。
“其實那個看似精美的花觚並不值錢,值錢的,是這個看似平淡無奇的酒尊,它的足底,鑲嵌著這世上唯一的一顆鮫人淚,天下可只此一件。”
宮冽溟放下手中的酒觚,“那是你我看到的不同,我喜歡這個酒觚,與它的價值無關。”
司王正了正臉色,“那個幻雪國的吟祁侯還住在你府上?”
“是”,全天下都知道吟祁侯當初被囚在他的府上,何來住這一詞。
“你現在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府中住著一個他姓男子,這恐怕?”
宮冽溟拿起那個鑲㊣(7)嵌著鮫人淚的酒尊,倒了一杯酒給自己,並不喝,只是放著。
“有家室與府中住了一個他姓男子,有關係麼?”
司王看著宮冽溟一副雲淡風輕的口氣,想自己也是從官場摸爬滾打過來的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傳聞說,這吟祁侯才情可不一般,還是那幻雪第一美人之子,想必容貌自是非凡,你以前犯點糊塗就罷了,現在你已是娛荷的夫君,所以我希望你能一心一意的對待娛荷,娛荷是本王最疼愛的孩子,本王不希望看到她不開心,若你敢負她,本王定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