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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所有的權利,不就是體現在他手中的那支硃筆上麼?曾幾何時,在御書房裡看墨夜拿筆龍飛鳳舞的時候,何嘗不羨慕他?並且也幻想過要是有一日能摸一摸這支筆,他這輩子算是死而無憾了。可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他卻猶豫了。
猶豫的原因,不外乎是這是殺頭的大罪,且不說被人知道,若是別人不知道,要是有一天墨夜心裡沒有自己了,他相信別人去了,回想有那麼一日自己受傷了拿不動筆,讓一個叫洛浮夕的臣子替自己寫了硃批,惱羞成怒拿一【誤國】之罪活剮了他,他洛浮夕也就只能含冤而死了!
名不正,言不順。他不是攝政的,不是內閣,不是丞相,如今還不是墨夜身邊司筆的人,他有什麼資格替他硃批?
光想一想,就覺得這事兒風險太大,將自己的安危全部系在這個陰晴不定的帝君聖上,是很大的風險。
“臣萬死也不敢!”洛浮夕從榻上滾下來,跪在冰冷的青磚地上對著墨夜叩頭,好像墨夜的這個建議要他下油鍋一般。
“別人想要這種權利,都沒有,朕給你這權利,你還不要?”
“殺頭的罪名,臣擔待不起!”
以往也有萬分推卻的時候,不過是臣子們在帝君面前的故作謙虛,推辭請罪後的結果,大抵也是接受了。墨夜對其他人可以料想,對洛浮夕心裡的真實態度,卻不敢妄測,這個人,總是有很多別人無法預料的想法,而他一旦決定要做的事,大概會是全力以赴的要做成。
幾次交鋒下來,墨夜明顯感到,洛浮夕心底的驕傲和膽識,在與日俱增,自己越是強硬,也許他會反抗地越厲害。
墨夜道:“不論怎麼樣,這件事上,是朕要你那麼做的,不論以後怎麼改變,起碼這件事上,朕永遠保你無罪,你要朕立下白紙黑字也行。”
“帝君的手,真的拿不了筆了麼?”
“……”
墨夜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反覆強調這點,好像自己的受傷對他來說是件很難相信的事,於是點點頭。
後來有一次,墨夜又在心底問自己,不過就是被人砍了一刀,難道就真的拿不起筆了?御醫雖然勸說墨夜不要寫字,可忍一忍,應該也沒有大礙。他有很多次受傷後繼續拿刀槍拼殺的經歷,並不是那麼難忍的。
可當他最後凝視洛浮夕的時候,心底才湧現了一點兩點的其他想法:洛浮夕是個讓墨夜覺得很安定的人,他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哪怕是衝突,都覺得無比安心。這個人就在他的面前,觸手可及,被自己牢牢抓在手裡。他讓他代筆,也許就是潛意識裡,自己想讓洛浮夕在身邊,日夜的在身邊,沒有距離,沒有生疏,甚至,沒有君臣之禮。
更也許,是墨夜真的覺得心累了。他想要兒子,兩次都不盡如人意,連那麼小的一個渴求都無法給予他,他做天子,有什麼樂趣呢?還不如做個小老百姓,起碼不用揹負那麼多責任。
墨夜一度覺得沮喪。
而後對著洛浮夕這張寧謐的臉,想讓他回來。如何才能讓他回來?
、
他所能想到的,就是給予他跟自己一樣的權利。
這就是墨夜的答案。
可是從嘴巴里出來的,絕對不會是真相,他對洛浮夕說:“朕後悔了。”
“什麼?”
“……你不在身邊,朕很多時候,都覺得別人伺候的不對,你在御書房,已經成了習慣了。”這句倒是大實話。
“帝君說了放臣出宮,帝君說【君無戲言】。”
“是,可朕現在後悔了!”他像撒嬌一般,將洛浮夕從地上拉起來,硬是用一隻手按在自己身旁:“回來好不好?繼續住在承恩宮的偏殿。”
“不是說,那個司筆的小宮人韓來玉,還算得您心麼?”
墨夜想了想這個叫【韓來玉】的人,怎麼想,都不記得對方長什麼樣。於是放棄,很是認真的對洛浮夕道:“……再合心意,能跟你比麼?”
洛浮夕嘆了口氣:“帝君不會是因為,貴妃仙逝了,所以才又想到了臣吧?”
當初決定讓洛浮夕搬出宮去,其中有一個理由,是叫墨夜沒有辦法辯駁的,有個人上奏疏說,洛浮夕與貴妃相沖,必須搬出宮去。所以他點頭了,他不信鬼神,可對於子嗣,他不能冒險。儘管事實的最後是乏天無術。洛浮夕到底跟貴妃衝不衝,克不克,事情既然已經如此,他都不想追究了。
這場鬧劇後,他只希望洛浮夕能跟以前一樣,安安靜靜,本本分分地呆在自己身邊,他想抱他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