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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犯人除去了嘴巴里的器具。
李四是見過世面的硬漢,見朝廷硬的不行,找個白面書生來軟的,更是看都不看的滿臉的鄙夷。
嘴巴一旦被卸去了枷鎖,那粗莽的李四便朝著範白宣和洛浮夕狠狠吐了口口水:“——我呸!”
“——你好大的膽子!”身邊的小吏看不下去了,直接抬手準備朝李四給一鞭子,馬上就被洛浮夕攔了下來,使了使眼色讓周遭的所有人都出去。
隨後洛浮夕對李四道:“這位勇士,受罪了,勇士的膽量不用別人提醒,我洛某人也已經見識過了,沒有哪個膽子小的,敢去行刺當今的天子吧?”
洛浮夕剛剛一開口,李四就朝他狠狠掃來一眼,隨即打斷了他了的話:“狗朝廷沒有人了麼?找了個娘娘腔的白面書生當說客?”
一旁的範白宣很是生氣,想這個龜孫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偏偏要找軟柿子捏。可這回生氣歸生氣,他到有些不知道如何幫襯才好了,一來,他也確實想知道,這個柔弱的書生公子哥,如何擺平凶神惡煞的狂徒刺客。
轉身看了端坐在太師椅上的洛浮夕,且見他心不慌,色不改,不惱,也不躁,慢悠悠的支起一胳膊,悠然自得的淨顧對著眼前的暴徒喝起茶來。
如今正是夏初,洛浮夕穿的並不多,官袍裡早就卸下了厚襯,胳膊支起來,露出了纖細的手臂,比一般男子還要細幾分,整個人都是瘦弱的,所以胳膊看著也是一折就會折斷一般。
“兩位勇士說的不錯,我確實是個白面書生。”胳膊的主人笑著預設了這一點,這叫範白宣不知道如何接話,一眼瞧見對面的李四頗是一副大義凌然而又鄙視的神情,他的鼻子裡粗粗的哼出一氣,根本不把洛浮夕放在眼裡。
他又道:“聽說這兩天,勇士吃了不少苦?來這陰溼的死牢兩天了,刑具欣賞過不少了吧?”
鳳目稍稍上挑,直指範白宣,那範白宣被洛浮夕盯得全身發毛,幾乎從椅子上摔下來,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問,而後才驚覺對方的目的,馬上介面道:“下官怕把他弄死了不好向皇上交差……所以並沒有動大刑,這兩日只是一般拷問……”
“那麼說來,也就是笞刑?”
“是。”範白宣心裡生疑,不知對方是嫌這種刑罰太輕了還是如何,看著面前的洛浮夕,那昏暗的燈光下,似乎變了一個人一般,臉上居然露出了狠辣的表情,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難道他以前一直就誤會了洛浮夕,其實這個看似柔弱的年輕人喜歡血腥的不成?
迷惑間,洛浮夕卻道:“卻是重了。”
“重了?”範白宣瞪大眼睛,連那個等死的刺客也突然望著洛浮夕,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可想想,這帝都的死牢,還有什麼刑具是比鞭刑更仁慈,更輕的?哪個不是一上來就能叫人痛入骨髓,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掏出來以示清白,把能招的統統招個乾淨?那些剜心去骨的殘忍刑具,別說用在人的身上,但就掛在死牢的牆壁上,看著也叫人膽戰心驚,範白宣不過剛剛在刑部行走,但也不敢隨便拿些嚇人的玩意鎖了犯人的琵琶骨,一面放血一面叫好。
那座椅上的男子道:“丈長的鞭子,打在勇士的身上,鞭鞭見血,皮開肉綻,打得整面刑室都血肉成何,叫人看了不忍,也揪心。再者,舊傷未好,又得新傷,體無完膚。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哪個不珍惜自己肉身的金貴?”
說的是頭頭是道,範白宣在一旁自顧的猛點頭。
洛浮夕眼眉一轉,眼底閃出冷光,卻叫人不顫而寒。慢悠悠的從嘴巴里吐出波瀾不驚的一席話來:“……由我代勞,跟這位勇士說說話,開導他一番,如何?”
言畢,對著範白宣勾了勾手指,範白宣知趣的靠近他,但見對方在他耳畔輕輕咬了幾字,示意他屏退左右,連範白宣自己也要留在門口外。範白宣起先不同意,萬一別人出去了,出了什麼事,如何向朝廷交代?
洛浮夕解說道,“這個時候,若大人不退避左右,還有其他法子能叫他們開口麼?”
範白宣答應了,不然也確實沒有二法,只是這個洛浮夕,也不曉得他能如何的曉以大義,卻有了十二分的把握。範白宣一肚子的好奇,忍著連忙退了出去。
人一走,裡面的洛浮夕只留了他自己一個人,與那刺客面對面,兩人也不知道在裡面說了些什麼。
範白宣不放心,貓著腰想要找個縫隙聽聽裡面的動靜,那司幽便面無表情的出來,跟塊門板一般擋在了大門外,範白宣十分尷尬,只好呆得遠遠的。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