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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洛浮夕被拽煩了,終於從人群間走了出來,對著墨夜一揖,鄭重道:“臣以為,洪都統罪責俱全,奏疏所言句句可靠,且洪大人已經服罪,不必再有其他爭議才是,還請帝君早日將罪速速定奪,以正軍威!”
這一席話,震得當場鴉雀無聲,身後的申之敏和其他人都以不敢置信的眼神望著一本正經、公事公辦的洛浮夕,就連墨夜也很吃驚他居然這般的大義滅親,要拿洪長亭開刀了?
墨夜道:“素聞洪大人之前與洛大人私交很好?怎麼……”
洛浮夕又道:“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是人臣!今日不殺一儆百,難保日後不會擁兵自重!”
好大的殺氣!洪長亭心中一驚,跪趴在地上。儘管心裡有無數個疑問,可他知道,洛浮夕所作所為,必有他的道理,如今騎虎難下,就此伏法吧!洪長亭一咬牙,對著墨夜磕頭道:“臣知罪!”
墨夜道:“既然認罰,就解你洪家軍首領一職,降級至禁衛軍事中,不必再去【北函關】,留在京城戴罪立功,剝一年官餉。念你不過年輕氣盛,並未有作亂本意,拖出去,重杖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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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洪長亭做了冤大頭,名不正言不順,莫名其妙的回了京,莫名其妙的被解了兵權,又莫名其妙的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面出了醜,狠狠被打了一百廷杖!一百廷杖是很要人命的,一般的文官,打不好,弄個二三十下就能見閻王了,就算是身強力壯的武官,能不能捱過一百,也得看自己家裡的祖墳有沒有造到一個好地方。
洪長亭被拖著在勤政殿的門口啪啪打了板子,每打一下,就從門外傳來哀嚎,原本還是震得勤政殿里人人膽戰心驚,不忍再聞,五十下以後,聲音越來越弱,哀嚎變成了哀鳴,最後都嗚嗚奄奄的似乎岔氣了一般。
每一下,打在了洪長亭身上,也如打在了洛浮夕身上,他閉著眼睛努力不去想象此時對方所遭受的罪,無意識的雙手緊握,幾乎將自己的官袍捏碎了。
直到最後聲音越來越輕,那門口的侍衛回覆道:“啟稟帝君……洪大人他,好像昏過去了……”
“昏過去了?武將也那麼不經打?”墨夜抬眼。
隨即有人站出來道:“洪大人收到聖旨馬不停蹄趕來,沒有休整顛簸了好幾天,一進來就是開打,任憑是鐵打的也受不住啊!”
又有人站出來道:“還請帝君饒恕了洪大人吧!”
“你們都替他說話?看來洪長亭的人緣不錯啊。”墨夜將目光轉向了洛浮夕,卻見他始終當作沒聽到:“打了多少下了?”
侍衛道:“九十二了,還有八下。”
墨夜頓了頓:“算了吧,給他留著,以後要是犯事兒了再給他加上去,都散了。”
說完起身下朝,留著百官在原地。
帝君一走,圍上眾人來,紛紛出門去看洪長亭是死是活。趙閣老從洛浮夕身邊擦肩而過,對他低聲道:“雖是不得已而為之,卻也著實狠了點。”
洛浮夕沒有回頭,只端的是一臉靜默,一言不發。
趙閣老見勢,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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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長亭被送回了軍營住處,裡裡外外圍了好些人,洪家軍各個為他抱不平,吵著嚷著要上書替他討個公道。幾個素來要好的諸如範白宣和申之敏等,都去看望了他。洪長亭被打得皮開肉綻,衣服和皮肉都攪合在一起了,稀爛一片,找了軍醫仔細將碎肉和碎布挑出來清洗乾淨,素來看慣殺戮的杜三娘在一旁都不敢看了,換了一盆盆清水,擦拭完身體換洗一下,就成了一盆子血水。
那申之敏很是不解,覺得洛浮夕此舉分明有點落井下石的不厚道,還說洪長亭是自家的兄弟一般,居然連說一句好話都不曾開口。
只有範白宣心裡隱隱覺得此事不一般,洛浮夕做事總會顧著情意,恐怕是為了避嫌,而且那封彈劾洪長亭的奏疏也來得稀奇,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個地方官,居然能有這般能耐彈劾的動洪長亭?這裡頭有多少花花腸子,誰說的清楚?一面讓申之敏不要咋胡,一面又安慰了洪長亭好好休養。
眾人走後不久,居然來了司幽。
杜三娘一見是【洛公府】裡的護院,不由臉色一沉,儼然將司幽也一道看做了洛浮夕的幫兇,將洪長亭受傷的事怪做了洛浮夕頭上,很是不明白什麼洛浮夕這般做,端著的那一盆子水嘩嘩地往司幽腳邊上倒,濺得他一腳。
“杜參事,你這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