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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家不及候鳥遷】?想洛水了?”
“是……”如實回答。
他點了點頭,也並沒有就這個話題展開更多討論,單單評價了他的《浣溪沙》:
“不說是十足的好,到也難得的工整。看來朕小瞧了洛水國的人。原以為詩詞歌賦這類,只有天朝的文人才會信手拈來,朗朗上口,便成了曠世流傳的佳作。讓你去翰林院,當真沒有送錯門。”
他又一念,想起一事來:
“你這幾日沒去翰林,想必在宮裡也無聊吧?跟紅宵雖然能玩得到一處去,可你終不像他安於後宮,將你每天擺在宮裡,也是浪費,明日起,你便再去翰林當值,如何?”
墨夜連自己跟紅宵相談甚歡之事,也是瞭如指掌。
“當真?”聽聞這句,洛浮夕終於在臉上展開了笑顏,他是真愛翰林的閒賦生活的。
“恩,過了夏季,今年剛好是三年一試的科舉,翰林院大學士趙閣老,去年因屙疾舊病回家休養,前幾日剛回京續職,朕已經改命他做你的老師,你愛詩詞,大可拜在他的門下。趙閣老歷奉兩朝翰林,是我天朝赫赫有名的大學士,秋試也由他做主考官,你去幫他,到也不算荒廢了光陰。”
“謝帝君恩典!”
洛浮夕知道,墨夜的此般安排,不過是想補償他上次的出手過重。儘管如此,他還是高興自己不必每天對著那群宮人的日子,終於可以在書堆裡得一時半會兒的安寧。
此時上來幾名宮人,將墨夜面前的摺子,筆、墨、紙、硯統統收走,換上精緻的茶水點心。
墨夜抬手,讓洛浮夕座到自己跟前,陪他一起用了點心,“近日國事繁忙,一旦處理政務,便要花大半日的時間,有時還要看折到三更天。適才在晚膳前,才有了這一點空閒,又聽聞你今日去了御花園,便傳你過來問一聲,是不是傷好了?”
“……臣……”說到這,又不知如何接話,只弱弱道:“……帝君賜的藥,確實使臣在三日之內好了大半。”
對方放下茶盞,微微一笑:“是麼?朕說你三日好,可見是拿捏的準。朕今天累了一天了,洛愛卿陪朕休息一會兒?”
“全聽帝君做主便是。”
墨夜站起身,眼裡閃過不一樣的光,竟從椅子上拉起洛浮夕,緊握過他冰涼的手,將他帶到一處黃木書架下。
那一整面的牆擱置了幾百書冊,腳下數只官窯青花瓷的畫筒書筒,皆插滿大小不一的卷軸。
不遠處小楠木案几上工工整整地攤開一副卷軸,約莫七尺長,一人高。
洛浮夕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副山水圖,而畫中之物,似曾相似:
——飛落直下江海的清泉瀑布,水道湍急,中間阻隔三五水閘山峽。又有霧氣瀰漫,山澗桃花處處,亭臺樓閣暗隱。面前最近處,山野樵民神色閒逸、牧童牛羊栩栩如生。溪澗魚蝦成群,野蓮成海。
或工筆,或寫意,運筆如有神,行雲流水般。
目及之境,如親臨景中,歷歷在目的居然是故國家園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猶記得那裡的民風淳樸,閒散安逸,其樂融融。
那畫中不是別處,正是氣勢磅礴的一副【洛水遊興圖】,上面題了赫赫有名的當朝翰林大學士之名:趙南飛,別號【洛水漁翁】。
又在側,題四行字:
孤家漁翁駕舟行,
恍然桃源南江隱,
洛神驚鴻歸也去,
不叫老兒作他興。
下又書:丙辰年辰月穀雨日。
洛浮夕一算,竟然距離今日,已是十八九年之久,而自己,也正是丙辰的第二年生。
“這是……洛水?……”洛浮夕驚問身邊之人。
對方默默靠上前去,一手拉起畫卷,一手竟環過洛浮夕的身子,輕輕按在他的腰際處,將他在無意識間,攔進自己的懷抱,有意無意,貼近洛浮夕的臉側,在他耳邊低語道:
“正是洛愛卿的故園洛水。”
“怎麼會有人畫下微臣的家鄉之境?那山叫洛山,水便是洛水,隱在桃花深處的,就是臣的王宮一角。”似在自言自語,很是認真,也全然不覺墨夜的靠近,已是一個危險的姿勢。
“說來,那趙閣老也算跟你有淵源了,此畫正是出自翰林大學士趙閣老之手,畫於二十年前,他去過你們洛水之濱。這畫深得先帝所愛,朕在少年時,也曾見過幾回,確實很美……”話鋒一轉,墨夜竟一把將洛浮夕摟住,修長的手指捏過他的下巴,幾乎要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