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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身看著悽悽落淚的紫曉,不敢相信似的睜大了眼。隨後,他又明瞭了一般,含著冷漠的嘲諷,揮袖:“你休想替他掩罪!”
紫曉不停地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你如此包庇他,難不成是把他當成了少爺,你又把我這個少爺擺到了哪裡!”
紫曉默默地抬起頭來,看著蕭越,眼睛一眨,竟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大,眼淚也越落越多,那句話噎在胸口,脫口而出,好似不吐不快:
“少爺……少爺又如何!”
當蕭越又向馬車走過去的時候,紫曉忽然撲上來,狠狠拽住了他的褲腳,覺得還不夠,她一口咬在他的腿上,直咬得滿口都是鮮血,也分不清到底是蕭越的血還是她的血。
蕭越彎下腰低低悶哼一聲,已是怒極,隨後一抬腳,重重踢在紫曉的心窩上,將她踢出去三米遠。
踢開了紫曉,蕭越快步朝馬車走去,接著一把掀起簾子,剛要發作,卻看見殷落塵躺在地上,一聲一聲地咳著血,接連不斷,停不下來,而已經失去血色的嘴角旁的地方,已經凝了大大一灘殷紅。
殷落塵閉上眼,連動一下的力氣都失去了,只能看著自己生生吐出這麼多血來,像是心念全無,只放任自己這麼死去。
所有的怒氣在看見殷落塵這般模樣的時候,剎那間全部都化作烏有。蕭越怔了一下,然後慌忙抱起他,用盡全力抱住他,剛一出聲,嗓子便啞了:“你……怎會如此……”
殷落塵閉著眼,雖還有弱弱的一絲氣息,但是像是不願再睜開眼,或是已經失去了所有意識,纖細的脖頸軟軟地倚著蕭越的胸膛,手無力地垂著,一動不動。
蕭越摸他的手,已是冷得驚人,拋去一切怨恨,此時他的心中只餘焦急彷徨。慌慌張張脫下衣服,把殷落塵緊緊地裹起來,然後將他打橫抱起,快步朝碧落走去。
對他……
蕭越的胸膛感受到殷落塵的體溫一點點降下去,他的雙拳握緊,嘲笑自己。
還是……恨不起來……
只求你……別……別死……
騎上馬背,蕭越將殷落塵面朝自己擁在胸前,將他用衣服包了個嚴實,然後夾了夾馬肚,快馬加鞭朝蒲縣趕回去。
夜色清明,天空中開始飄落偏偏細雪,起初還是細不可見,後來,雪花越下越大,浩浩綿綿地落下來,迷濛了前方的路。
天地空闊,蕭越忽然有那麼一種錯覺,好像蒲縣已經遙不可及。
他心中愕然,驚異這漫天而至的雪花,但是這驚異只有一瞬,隨即,他催馬狂奔,耳旁聽著風聲蕭瑟。
一隻手攬著殷落塵,生怕他從馬背上跌落下去。
顛簸在賓士的馬背上,睜開眼,已是什麼都看不見,徒剩一片漆黑,一點光亮都照射不進眼瞳裡來。胸腔的疼痛似乎已經消失,可是因為什麼都看不見,殷落塵心中驚惶,努力地睜著眼睛,努力想看清什麼,卻還是徒勞。
他……盲了嗎?
只好伸出手,猛地抓住了蕭越的衣襟,尖利的指甲摳破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身上劃下四道血痕。
感受到懷裡的人的動靜,蕭越低下頭望著他,越發將他在胸前擁緊:“你撐住,我們回蒲縣,很快,很快!”
殷落塵一隻手遽然間使勁抓住蕭越的衣襟,彷彿一個孤單無助的孩子,著急要抓住什麼才能有安全感,這似乎已是他唯一的依靠。
蒼白的臉色,乾裂失血的嘴唇,殷落塵聽見蕭越心口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如此清晰可聞,和著自己虛弱無力的心跳,一起跳動著。
扯了扯唇角,他盡力,勾出一抹笑。
“蕭越……”
他輕聲喊他。
還是這樣一個冬季,一個迴圈,只看得見開頭,可是結尾,卻永遠這麼消失了,看不見了。殷落塵的視線裡,似乎出現了紛紛落下的瑩白色的光點,那麼美,美得那麼不實際,叫他幾乎不敢去碰觸。
紛亂的光點後面,無聲地藏了多少往事,追悔莫及,而且,越離越遠。
他曾問過師父,什麼能見血封喉。
九指仰面,望著那一排排冷杉,和那鉛灰色的天空,說:
情,情能見血封喉。
封了他的喉,卻成了自己血液裡,最深刻的痛。
聽見殷落塵喊自己,蕭越急忙低頭應聲,可是話音還未響起,便感覺到胸口一涼,像是有什麼尖銳地東西從胸口刺了進去,只是,並不疼。
殷落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