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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著,腳步不經意間慢了下來,殷落塵走了許久,才發覺身後的腳步聲已離了很遠,回頭,看見蕭越走得極慢,像是有什麼心事似的。他走回蕭越身邊,剛想開口問怎麼了,耳邊卻傳來炸雷般的一聲響,接著是身邊人群的歡呼聲和掌聲映著那“噼裡啪啦”的煙火聲紛紛響起。
煙花綻開,殷落塵的白衣上映著那繽紛的顏色,他抬起頭,又是一朵煙花在他的瞳孔裡盛放。
蕭越也朝天空望去,但是眼角看見殷落塵的面色有些不對,又是一聲響,蕭越只覺得胸口猛地一震,腦海中忽然想起了那天夜裡殷落塵對自己說過的記憶。這時再看對方,見他眼睛裡有藏不住的恐懼,連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
於是走到了他的身後,伸出雙手,幫他把耳朵捂上。
“你只管看便好了。”
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伴隨著煙花炸裂的聲音消下去,殷落塵仰著面,笑意被涼爽的清風攜起來。
“蒲縣可有放過煙花?”
蕭越搖頭,又道:“若你再回蒲縣,我便與你放一次煙花。”
殷落塵身子向後一斜,背靠著蕭越,將整個人的重量都交付給他的胸膛:“那好,蕭越,我們一言為定。”
那笑意在臉上淡淡的浮著,可是當煙花散盡,那笑意,便也如來一般,被風輕輕地一拂,便又默默地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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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眉間染思量 。。。
第十五章
第二日清晨,離開了重川,換了一匹馬,又匆匆踏上行程,一路駛向京師。夏日已至,七月流火,馬車裡悶得叫人難受,好在北方比南方要涼快上不少,從車窗裡吹來的風也算是解暑。殷落塵把袖子攏了上去,撐著腦袋看窗外飛馳的景色。
偶爾的時候,殷落塵會突然說出類似於“我想喝菊花腦湯”之類的話,讓蕭越有些接不上來,然後他又會解釋,說因為菊花腦一到秋天到處都是啊,做出來的湯綠油油的很好喝。
於是蕭越便記住了,殷落塵喜歡喝菊花腦湯。
又這般風塵僕僕行了十日,才終於到達了京師。
高大威嚴的城牆,歷經了歲月所以牆面斑斑駁駁,燦金的朝霞撲打上去被砸得支離破碎。守門計程車兵在嚴厲的檢查每一個過往的市民,而雖身在城外,卻也隱隱聽得城內傳來的吆喝叫喚聲。馬僮減慢了馬車的速度,難掩興奮地說:“蕭大人,殷先生,咱們到皇城了!”
蕭越抬頭,看朝霞下的城牆,心中感到說不出的大氣磅礴,他從不善於表達內心的感情,便只是抿口不言。
“車上什麼人,下來!”
馬車慢慢駛入城內,卻被士兵攔了下來。馬僮剛要開口解釋,可抬眼間看見前方急步走來了身著官服的二人,再仔細一看,走在左邊那位不是家中的二少爺麼?
走在右邊的那人喝止住了守衛,像車內躬身行禮,問道:“這車,可是從江南蒲縣而來,車中坐的,可是蕭越蕭大人?”
蕭越緩緩從車上走了下來,身後跟著殷落塵。
“正是在下。”
“哥。”蕭業岑喚道,隨即目光很快便又落在了殷落塵的身上,眼睛虛了虛,流露出少許訝然,。殷落塵含笑看著他,頭微微地側著。
“果然再見了。”殷落塵道。
蕭業岑亦回之以笑,言語間一縷劉海搭落在眉眼之間:“看來我頗有占卜算卦之能。”
蕭越聽得一頭霧水,卻也不語,二人早已認識是顯而易見之事,而怎麼認識的,他們若不願解釋,蕭越便也不問。
也許是因為離開了家,蕭業岑原先紈絝不已的樣子被收斂了許多,一身色調厚重的官服壓在身上,撲滅了原來桀驁的鋒芒,言行之間也比從前規矩多了。
“哥,這位是當朝榜眼齊唯易齊大人。”
齊唯易再次抱拳行禮:“卑職見過蕭大人。”
齊唯易與蕭業岑官拜同一職,皆比蕭越低了一個品銜,此時便自稱為“卑職”。
“哥,一路舟車勞頓,早朝已過,今日是不便入朝了,不如先到我那兒休息半日,明早再入朝謝恩吧。”
蕭越回頭看了眼殷落塵,然後才又回過身子來,道:“那就這樣吧。”
京師很大,小小蒲縣自是不敢與其相比,走了許久才到了蕭業岑的府邸。這間庭院乃是皇上所賜,雖不能說是深宅大院,但是倒也寬敞得很。入門一座荷花池,這個季節正開得爭奇鬥豔,滿目馨芳。
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