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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再次滿意的點頭,他看中的對手果然不同凡響:“只有三個人知道師父已經去世。”
“你、七巧殿掌門,剩下一個,便是兇手。”
亟初禾冷笑:“是!掌門師兄和我約定好,這次出來,就是尋個機會給他逃跑,只要他一動,就會露餡,我們立刻動手。”
“誰知居然沒有人逃跑。”
“幸好我們準備了第二招。”亟初禾信心滿滿。
樂子期卻苦笑:“釋心術不是萬能。”
“沒關係,你樂子期是萬能的就好。”
這句話出去,得來的卻是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亟初禾有些困惑,他聽到了樂子期不太尋常的呼吸聲,彷彿暑天雨將下未下時候的悶,亟初禾心頭一動,在他想到的同時,樂子期已經開口:“從放出聞天機去找我的那一刻,你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這招?助我一臂,處處維護,令我欠你人情諸多,積重難返,只能今天聽從你指使。亟兄,你押寶未免押的太重,”他心頭沉甸甸,百味陳雜,言語間也有些不客氣,“欲與取之,必先予之。這假戲也演的太辛苦了,你就不怕七巧殿真的因你我而內訌到底,搭上你師父一生心血?”
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利用與被利用,實在沒什麼可抱怨。但這話還是幽幽的,壓抑不住的洩露一絲不甘與忿忿。
亟初禾當然聽得出,但他並不解釋,只淡淡道了聲:“真幾分,假幾分,你若不知我,就白叫了樂子期。”
樂子期心裡生氣,翻個身,背對著他:“這一場,在下輸的心服口服。”
偏偏亟初禾不肯放過他,腆著臉湊上來:“我叫亟初禾。”
樂子期心頭一顫,預感不妙,趕緊往床外挪了一寸。
這一挪,更叫亟初禾覺得有趣,追著攆著就貼上來:“初,是第一。伯仲叔季的伯,也是第一。”
樂子期繼續悶聲往外挪,亟初禾不屈不撓的繼續貼繼續說:“禾,初芽也,同芽,音同。。。。。。”
他大手一撈,將快要掉下床的樂子期撈回身邊:“雖然是我師父取的名字,但也算天意是不是?”
樂子期狠狠踹了他一腳:“都二更了,別擾我睡覺!”
亟初禾揉揉痛處,乖乖躺回床裡,賊笑了一宿。次日晨色剛有些微亮,便迫不及待借光去瞧樂子期,只見那人睡的安然,眉頭舒展,唇邊隱隱存著笑。見他能睡的如此毫無芥蒂,毫無防備,亟初禾心情大好。他確定,昨日坦誠,並未有損彼此間這份難得的信賴。忙叫紅衣侍女去準備早飯,而後輕手輕腳的起床,去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又端了一碗粥一碟點心給剛剛洗漱完的樂子期送去,一邊看他津津有味的吃,一邊意有所指的說道:“人言伯樂相馬是美談,我說大錯又特錯。”
樂子期睫毛顫了顫,不抬頭,不理他,接著吃。
亟初禾自顧自的繼續:“伯樂只管叫馬兒載人跑千里,全不顧馬兒從此被轡頭韁繩套牢,輦重如役,學會了規矩,也失了自由,無形中折了壽命,成了坐騎,再做不來本來的騏驥,”他隨手接過樂子期吃空的碗,遞上一塊柔軟的巾帕,“我不是伯樂。你可以選。”
樂子期終於撩起眼皮,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知道。”
亟初禾抿嘴樂,不自覺的得寸進尺:“那件事,其實你也可以。。。。。。”
樂子期擦擦嘴,復又垂首,良久才道:“總要有始有終。。。。。。。再說,當初定下千金一諾。。。。。。。”
亟初禾收了笑,前一個答案他很滿意,後一個答案卻怎麼聽也不順耳,正要再說什麼,門忽然被一陣雨點般的拳頭砸響,跟著傳來寶鈿急匆匆的聲音:“小師叔,大事不好了!”
望著門外黑壓壓的一片人,樂子期亟初禾都忍不住頭痛,這個五毒教真是陰魂不散,人都死光了,魂還追著不放。
那個當初將樂子期領進樹林就不知所蹤的掌櫃模樣的郭乃朝,居然首當其衝,不怕死的吆喝道:“就是他!就是他!他有藍玉蟾。”身後一群老弱婦孺,呼啦啦,全體跪下,扯著嗓子哀嚎,震耳欲聾的聒噪。連涵養最好的任平生都聽不下去了:“你們到底要什麼?!”
顧回藍倒是瞧出端倪:“你們,要藍玉蟾?為什麼?”
郭乃朝朝身後揮了揮手,那些人果然安靜下來:“我們中了五毒教的毒,非藍玉蟾不能解。還請樂少俠慈悲。。。。。。”
亟初禾想都不想就打斷了他:“你們真不是秋後算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