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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雲鷹還有力氣罵:“好你個任平生,敢用雷火彈。看我哪天不生烤了你。”
亟初禾則站的筆直,盯住樂子期,眼中深沉如海,一言不發。後者這次大大方方的回視他,也是一瞬不瞬,但眼角卻漸漸隱現水光。
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們同時翹起唇角,微微笑起。
院內燭火螢亮,牆外火光沖天。
過去。
過去有什麼?
過去撲朔迷離。
未來。
未來是什麼?
未來刀光劍影。
但我們很幸運,因為尚有此刻,相視而笑,風輕雲淡。
註定這一日,是這寒冬裡最好的一天。
東邊朝霞若旗,催的旭日探頭,將人世間重重混沌一掃而空。
巍巍崑崙山麓,有個鹽湖鎮,人煙稀少,房屋破舊。除了來往的商客偶爾駐足,就連春風都不願度來。然而,當顧回藍他們到達的時候,這裡卻熱鬧的賽過京城。事實上,他們這一路上都有人遠遠跟著。越靠近崑崙山,跟上來的人就越多。漸漸的,數量已逾千人。這些人,大部分顧回藍樂子期他們都認得,就是之前問他們求藍玉蟾解毒的逍遙店崆峒峨嵋青龍會等門派。
照理,救命之恩,該感恩戴德,不說叩首跪拜,好歹也該有個笑臉相迎和顏悅色。可這些人統統面色如霜,虎視眈眈。故意圍住四面八方,獨獨留下上山的一條路,卓絕艱苦,險象環生,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一條路給顧回藍他們。待他們剛剛走出兩步,立刻便將後路堵死。
不由苦笑,樂子期看了一眼亟初禾,悄聲問他:“與亟兄相識多日,無可厚贈,請你看看這崑崙絕景如何?”
亟初禾粲然一樂:“妙極。”
崑崙豪邁,莽莽蒼蒼,放眼望去,冰雪皚皚,雲霧茫茫,無邊純白,接天連地。千萬年,氣勢恢弘不改。鳥雀至此,早已卻步,凡人到這,望山興嘆。他們當然想去更高處看個非常,但無奈這山是神,沒有神力相助,別想貪圖這冰階雪梯,別消想攬九霄雲高。
高山曠景,墨蘭華容,樂子期明明武功最弱,此時卻吟唱出最高亢的歌謠:“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
山水二字,亟初禾聽得分明,也只有他懂得其間含義。心神盪漾之際,不畏周圍各色眼光,坦然相和:“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心鄉。”
他將最末的字眼由洛陽改為心鄉,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樂子期,冷冽目光中,透出些許親切。看得樂子期心頭一動,正要不顧旁的啟齒贊他,忽聽見前方有人怒喝:“通天妖狐,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看見那人,大家皆是心中一嘆,樂子期所料不差,嫻靜門果然喜好借刀殺人。
——這人眼熟的很,竟是逍遙店的石話先生。
石話先生顯然憤恨至極,根本等不及眾人走近,就呵斥連連,罵聲不迭:“通天妖狐,你果然就是隻狐,我們當日把你敬為人,可是大大的錯了!你獻出的好寶貝,好一個假的藍玉蟾,害我逍遙店主和其他各派中毒的弟子解毒時發狂瘋癲,互相殘殺,當場慘死!樂子期你倒說說看,這筆血債,要怎麼償?!”
步雲鷹訝異不已:“藍玉蟾焉能有假,五毒教的至寶,世間僅此一隻。”
石話怒極反笑:“怎麼?步掌門也被瞳門矇蔽了嗎?那麼你倒說說看,我逍遙店造的茅屋,各門派層層把守,連一隻蟲兒都飛不進。如果不是藍玉蟾有詐,屋中人是怎樣毒上加毒,狂性大發的呢?”
“如何的毒上加毒?”
“五毒教之毒,加上幽冥谷之毒。心性全失,個個如猛獸一般,蠻力驚人,生生扼斷別人的咽喉。。。。。。。。”石話已經說不下去了,閱歷豐富的他,手指都抑不住的顫抖,可以想見當日的慘烈血腥,驚心動魄。
他身邊小二也赤紅著眼珠子,死盯著樂子期,恨不得能咬下他一塊肉大口嚼了:“他們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全是因為你,你當日騙我!我。。。。。。”他齒間咬住最後一個字,怒吼一聲,抄了雙棍風捲殘葉般撲過來,劈頭就打樂子期頂上百會穴。
一道青影,突然晃到他面前。眨眼間,已奪了小二右手一棍。小二知道他是誰,也不欲與六根手指糾纏,他現在迫切想要,是樂子期的命。
左手抬起,又是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