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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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很嚴重,兩天就下床了,依舊騎著馬。後來都說他其實是中了子彈,我聽了都不敢相信。如果他真的是捱了子彈還那樣子,讓我竟看不到一絲破綻,也是難為的了。”
魏貂離去後,謝姑奶奶吃了茶便走了去樓外,見她的義子也來拜了。她便笑道:“來得倒是好,衛玲君、中書令都還伺候好了?”義子便道:“都好。”
謝妃往外頭看了看,恰好見藍儀從轎子下來,身邊還前呼後擁的,比以前當侯爺時還氣派些。謝妃看了看,笑道:“跟著他身邊那是誰?”
義子便答:“母親指的是哪一個?”
謝姑奶奶指了指,說:“就那個……長得跟景家少爺有幾分相似的。”
義子說:“原是個在北洲唱戲的,叫‘雙官’。”
謝姑奶奶道:“原來藍中書這麼愛聽戲,隨身都要帶個戲子,真是好文藝。”
義子聽了,也笑起來。
藍儀特意卻上了樓來見謝姑奶奶,謝姑奶奶忙斂起了戲謔的臉色,換上恭順的笑顏,請藍儀進屋坐著,仔細打量,卻看不見那雙官跟著。藍儀坐下之後,又吃了茶,便道:“我記得在離亂之時,謝姑奶奶還是個少女,現在都當家了,確實是白駒過隙。”
謝姑奶奶便道:“大人在上,妾身哪敢當‘姑奶奶’三字?妾身倒記得藍公當時就已經是一表人才,絕非池中物,現在一看,果不其然,已是社稷棟樑了。”
藍儀卻道:“當官的是社稷棟樑,難道商人竟然不是了?當今聖上絕非迂腐之輩,竟不講‘重農抑商’那一套。現在京中百廢待興,正想著要提拔皇商。我看謝家就很好。要是來了,也是‘有功之臣’,聖恩也必然眷顧,門楣也當得光耀。”
謝姑奶奶當年因與父母離散,與庶出的妹妹隨隊避禍,怕人見財起意,因此只說自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換名為“毓秀”,倒見識過藍儀的孤傲。不想入了官場後,藍儀這些官腔調調竟是一套套的,對以往最不屑的商人女眷,竟也那麼客氣起來。
謝姑奶奶又想,那麼多的老門戶都壞了,藍家是為數不多還撐著的。家主卻那麼年輕,現在又榮升中書令,可見他以前雖然低調,但不代表他不厲害。這麼厲害的人,又當了朝廷要員,怎麼也不能得罪。因此謝姑奶奶便笑道:“其實也是,這兒本就有景洪兩家同氣連枝,又已老樹盤根了,我也不好做。若是別的地方更廣闊,我又何嘗不想去呢?”
藍儀聽了,便笑道:“謝姑奶奶這麼說,可見是明理的。”
謝姑奶奶便站起來,福身說:“那麼謝妃就在此謝過大人指點了。”
藍儀也站起來,說道:“謝姑奶奶何須多禮?”
二人寒暄一番,謝姑奶奶便送了他出去。那義子見藍儀走了,便問道:“母親真的要去京城?”謝姑奶奶扭過頭,笑說:“再看看吧。”
景重正在家裡躺著,卻見小保姆進來,手裡拿了封信,說是給景重的。景重接過了信件,見上面沒有郵戳,便問道:“送信的人呢?”
小保姆便答道:“也不吃杯茶就走了。”
景重說道:“這也奇了,可說是什麼人?”
小保姆搖搖頭,說:“沒有,只說是十分要緊的,須得是少爺自己看。”
景重便拆開了信封,拿出信來看,半晌抬起頭來,對小保姆說:“將我的披風拿來,我要出門。”
82、
月黑見漁燈,孤光一點螢。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河星。
——景重站在岸邊,看著這個情景,不禁就想起這麼兩句詩。景是好景,不覺落了冷寂。兩個穿得花紅柳綠的女子提著燈籠,向景重打了個萬福,引他往船上去。他離岸略遠,只堪堪看見孤燈漁火和江上微微星浪,越走越近,才知道那不是十分寂寥的漁船,而是一艘精巧的畫舟。
更讓他意外的是,船上的人是藍儀。
景重說道:“是你?”
藍儀笑問:“你以為是誰?”
景重道:“不拘是誰,只是不曾想是你。”
婢女便扶景重登舟,又上來添茶,只是小船雖然精巧,到底是小,微微顛了一下,那婢女失手便將茶碗打翻到景重身上。那婢女忙嚇得央告求饒,滿面淚痕,景重也是一驚——驚的是婢女這般驚弓之鳥。藍儀甚知景重,便道:“她原是伺候樂大將軍的,因此比一般婢子都謹慎膽怯。”
景重愕然。
藍儀又一笑,道:“陪我來此的僕從,全都是樂大將軍的舊人。想來大將軍對我真是‘寵遇優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