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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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永遠回不到中原,如果自己只能留在島上,和大師兄相守相伴,一直到老,會不會更幸福?
他緩緩摩挲著青布袍的袖口,默默在窗前站了一夜。
單雲井華畢竟年長,經驗豐富,在船上各處小心試探個遍,又去儲存清水和食物的艙房中驗毒,見並無異樣,這才放心住下。
一連過了兩日,風平浪靜,大船一路向東,海面波瀾不興。自蘇州以來,眾人近半月相處,彼此漸漸熟稔。張梁張穆兄弟和董風甚是相得,常在一起比驗刀法;孫承海性子粗豪,大大咧咧,最喜口出狂言,宋強聲與其相和,二人喝多之後連比帶劃,說得口沫橫飛,彷彿殺手血印就在眼前;唐又禮但笑不語;霍天生和霍瀚生神色譏諷;嚴健面無表情;顧九城懶散成性,頗為好酒;至於單雲井華舉止穩重,輕易不肯開口。其餘諸人或難掩興奮,或假意謙虛,或言之鑿鑿,不一而足。阿右依舊溫和有禮,不急不躁。解挽舟獨處一隅,眾人皆知他和殺手血印大有關聯,若非要得到殺手血印的下落,誰也不願找他,因此也不來和他攀談。解挽舟吃了飯就回到房中,絕不出門一步。只有丁新馮遠兩個俠士一直圍著解筠,噓寒問暖殷勤已極,解筠不勝其煩,總算看在名門子弟的顏面上,沒有直言責斥。偏生丁新馮遠還以為解筠是因為對方而對自己不加辭色,彼此相看兩厭,時不時明譏暗諷幾句。到得後來,一說話便怒目相視。
其實解筠倒對俊美有禮的阿右頗有好感,常常聚在一處觀賞海景,以此也可以找藉口避開丁馮二人。
到了第三日早上,丁新剛出房門就見阿右倚在船欄遠眺海天交界之處,一定是在等解筠了,不免心中不忿,上前道:“阿右兄好興致啊,這麼早就出來觀海。”阿右微笑行禮,道:“解姑娘說要釣海魚,讓我去找船家借了幾支海竿。”丁新醋意上湧,嗤笑道:“阿右兄乃神神二仙的高足,正所謂能人無所不能,借幾支海竿,別人當然不能拂了面子,想必釣魚也是一把好手嘍。”
阿右彷彿沒有聽到他語氣中的譏諷,仍是溫和地笑,道:“我不是在海邊長大,其餘諸事還好些,釣魚比不上賤內。”
丁新心中一跳,道:“你說什麼?你是說……嫂,嫂夫人……”
阿右笑道:“不錯,小弟在去年就已娶親,賤內烹魚手段著實了得,日後有機會不妨到敝舍一敘。”丁新又是激動又是詫異,叫道:“你怎麼不早說?!”阿右目光一閃,笑道:“丁兄說笑了,這種事情用不著到處去宣揚吧?而且不止是我,馮兄家中也已定親了。”
丁新“啊”地驚呼一聲,道:“你是說馮遠?他……他也……”阿右話一出口便微露悔意,低聲道:“丁兄,你知道就算了,可別告訴別人。昨夜馮兄喝多了,是我將他送回房中,他拉住我自己說的。”昨夜阿右送回馮遠乃是丁新親眼所見,一聽之下再無懷疑,心中歡暢莫可名狀,心道:馮遠為什麼不敢讓別人知道?啊,一定是想瞞著解筠。嘿嘿,你早已定了終身,還想和我爭麼?這件事非得讓解姑娘知道不可。阿右早已成親,馮遠又意圖欺瞞,她終究會發現,對她最好的還是我。
丁新一顆心砰砰亂跳,一想到解筠受人欺騙傷心欲絕,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一時間柔情滿胸卻又豪意頓生,若是從此以後解筠鍾情於自己,定會對她死心塌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竟連向阿右告辭都忘記了,一抬眼正看見解筠姍姍而來,忙上前道:“解姑娘!”解筠見丁新一張臉漲得通紅,雙目放光,遂不耐煩地道:“怎麼,有事麼?”
丁新絲毫沒有看出解筠的反感,上前道:“解姑娘,我有事對你說……”剛要開口,忽見解筠眼望自己身後面露微笑,揮手叫道:“阿右,阿右,我在這兒呢。”丁新一回頭,果然是阿右和馮遠遠遠地在甲板上並肩而來,知道此時說話不便,壓低聲音,極快地道:“解姑娘,我真有要緊事和你說,和馮少俠有關,今晚初更,我在一層左側舷等你。”說完,也不等解筠推拒,轉身走開。
他心情愉悅,連午飯都沒有去吃,到得房中,將隨身帶著的幾件衣服全拿出來比量,著實有些後悔帶的太少。又用乾淨的布塊將身畔寶劍擦了又擦,眼望天邊等得心急火燎。一會沉思一會傻笑,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外面安靜下來,他提劍走了出去。
這艘大船分為二層,一層二層在海面之上,留給客人居住,這些武林人士均住在二層。一層以下為底艙,住的是殷闊海等十數名平濤幫的好漢。武林人士不到一層以下來,那些好漢若非換班駛船,也輕易不到二層去,因此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