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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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凋葉卻一點也沒有即將過節的興奮和期待。
「原來這就是相思的滋味啊。」他不禁苦笑。
如果自己是自由之身,也許會在什麼時候突然離開芳伶苑,去藍府找他也不一定,但他並不是。而這樣的希冀中有多少矛盾,凋葉也很清楚。
他轉頭望著街市,想起前幾天吃飯的時候易蘭不經意的說:「真羨慕你有那樣的客人,肯買你。」
紫林聽了也說:「就是說嘛,你要是嫌康少爺條件不好,藍二少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又英俊又溫柔又有錢,還傻愣的很可愛呢。」
就連那個初啼不到半年的令思竟也插嘴:「而且您還去藍府住過一趟,先見識了他們對家伎多好。」
凋葉當時筷子一摔,冷冷道:「要你們多嘴!」
他是頭牌,又是芳伶苑裡頭最年長的,整張餐桌十幾個人立時噤聲。
那之後凋葉就不再去廚房吃飯了。
他知道有人覺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他知道有人覺得自己拿翹,他知道有人羨慕自己。
可他不要依附在別人之下過活。
他想起了採英。
為什麼大家都以為採英過的很好?他是怎麼形容自己的?他說自己是風箏,掙斷了主人手中那條線就會墜落的風箏,他們知不知道?
的確,採英看起來一切都好,但他絕非無悔,也絕非沒有遺憾。而與藍軒琴的情誼,現在仍能如同當初嗎?
凋葉遺憾的想,當時原想勸他,卻沒有說出口,現在想起來,真該勸他留下的,憑他的本事,芳伶苑絕不可能困他一生。
想到這裡,外頭傳來吵嚷聲。
莫非一大早就有客人鬧事?凋葉皺著眉頭,卻沒有出去看個究竟。客人鬧事自有掌班的處置,他只希望快點清靜下來。
可外頭敲敲門,曲空溜了進來,「公子,是藍家四少爺呢,他跟朱名小公子一起來,李掌班不讓他們進來。」
凋葉回頭,「四少爺?」他下了琴塌,推門到了走廊,果然看見下方客廳中,藍雪星牽著朱名,正一臉的不悅和倔傲。
「藍四少爺,這兒是伎館,您帶藝伎來莫非是要來踢館的?」掌班的笑吟吟道,身後站著兩三個跑堂的好不嚇人。
藍雪星下顎一揚,「朱名是我朋友。」
掌班的皮笑肉不笑,「藍老闆買下朱名公子,這兒可是人盡皆知啊,難道他贖身了?他是咱們凋葉公子教出來的,現在跑來拆老師的臺,像話嗎?」
「我管大哥買他贖他,」他輕哼一聲,「他是伎,可他不是以伎的身分陪我出門,你到底讓不讓我上去?」
坦白說,藍府芳伶苑是開罪不起的,掌班的見藍四少爺堅持要上樓,左右為難起來。
凋葉靠著欄杆,往下喊:「李掌班,」
李掌班聞聲抬頭。
「讓他們上來吧。要是他唱的比我彈的好聽,那叫做青出於藍,不算拆我的臺。」
這話讓朱名有些不好意思,卻忍不住微笑。
雖然凋葉是伎,卻畢竟是東家的搖錢樹,掌班的不敢得罪,只好不情不願的讓路,藍雪星得意洋洋的牽著朱名上樓去。
進了他的私室,朱名聞到熟悉的薰香味,已經多日不見恩師,這個味道令他他感到懷念。
凋葉坐在琴塌邊,「四少爺可是稀客,請坐。曲空,給客人倒茶。」
「呵,我帶朱名來看你嘛,奇怪,在家的時候也沒有天天見面,你不在就特別想你。」藍雪星用手託著臉,笑道。
朱名也開口:「先生過的好嗎?」
「哪裡有不好的?不就這樣過嗎。」他轉頭望著朱名。朱名的溫婉可愛和藍雪星的白皙清秀,坐在一起像一對娃娃似的,凋葉露出笑容,「少爺要聽曲嗎?」
「朱名唱歌,你伴奏唄,讓你聽聽朱名有沒有怠惰了。」藍雪星笑嘻嘻的說。「就唱那首,嗯,叫做什麼呢?」
「少爺說的是《折黃花》吧?」朱名笑著問。
藍雪星特別喜歡這首歌,經常要朱名唱給他聽。
「《折黃花》嗎?」凋葉笑著點頭,手指撥弄著琴絃,起了音。
『自別來,玉階黃竹又幾節?
憶初遇,窗前牡丹三分白,
一寸白髮三血淚,
四隻紅箸五盤桓。
春夏不訪鴛鴦翠荷池,
脂粉不落蝴蝶紅妝臺。
秋風多情兮戲惹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