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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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轉向除了美色,也擁有才藝的男性藝人,發展出了有別於「妓」的職業。
不過,這些藝人,仍然擺脫不了以身體服侍權貴的命運,才藝品行之類的,不過是美麗外貌之外的表象裝飾,讓富貴人家或官吏不至於落入沉迷男色的指稱,並讓某些文人附庸風雅而已。
而且也是權貴人士炫燿的工具。像剛才那樣讓家伎在眾人面前表演,被視為風雅且有地位象徵的做法。
凋葉坐在琴房,望著窗外夜色。
這裡可以看見不遠處宴廳的火光。他已經從席上退下半個時辰了。
門邊有輕輕的聲響,凋葉轉頭看著門口。
是採英。
採英從門口走上琴塌,在凋葉面前坐下,露出微笑。
他與凋葉都並非容貌陰柔的那類男伎,而是相貌雌雄難辨的那種。
「朱名搶走了所有眼光,我們也只好在這獨坐了,」他笑著說,低頭看著桌上的九絃琴。
凋葉的臉上始終是微笑,面具一般的笑容,令人難以參透。
「來彈琴吧,好久沒有與你一同彈琴了。」
伎大部分都擁有兩種以上的才藝,雖然採英是因著棋技才被買入藍府,但他也精通音律詩詞。
比一般的琴多了兩條弦的九絃琴,原本就是設計成兩人對坐同奏的,這是一門極難的技巧,但是凋葉和採英早在年少之時,一同在青樓芳伶苑多次同奏了。
「好啊,哪一曲呢?」他從桌邊取來指套,將金屬指甲套上手指。
「蝶戀花,還記得嗎?」
凋葉點頭。
採英也套上指套。
四隻手輕輕的放在琴上,由凋葉先起了頭,採英隨即跟上。
低柔的旋律從他們指尖流洩而出,似乎默契不減當年。
曲目的高潮之處,凋葉閉上眼睛。
蝶戀花。
他怎麼會忘記呢?這一曲旋律使他和採英躍升為芳伶苑的紅牌,他也以這一曲得到京城第一樂伎的稱號,但是,自從採英被藍家三少爺買下,已經有七年兩人不曾同奏了。
凋葉回想起兩人過去的情誼,一面有些生疏的以合奏指法彈奏著,。
「啊!」
兩人同聲驚呼。
琴絃彈跳起來,刮傷了兩人的手指。
這是由於兩人同時彈奏了同一條琴絃的緣故。
血滴落在琴絃上。
「已經七年了,」採英苦笑著,取出手帕,不顧自己的傷口,將凋葉的手指包覆起來,「果然我們還是生疏了吧。」
凋葉看著他處理自己的傷口。
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採英笑的更深。「你以音律為業,手指自然比我珍貴的多了。」他隨意的將血跡抹在衣角,這麼說道。
凋葉的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臉上,「謝謝你。」
採英轉頭看著窗戶,從那而可以看見宴廳火光仍然閃爍。「朱名這孩子真是幸運,大少爺真的很喜歡他。」
凋葉輕蔑的笑了一聲,「他是個好孩子,可是大少爺不過將他當作玩賞的寵物而已。不然,他就會等到朱名適合表演的時候再請他去表演。在眾人面前作出不成熟的表演,對藝伎的名聲有害。」
「有你這麼愛護他的師父,這一點也很幸運。」採英笑著說。
凋葉怔了一下,然後甩過頭,「胡說。我只是就自己的經驗發表看法而已。」
採英沒有再和他辯駁,只是含笑望著他。
即使已經七年未曾見面,但兩人的情誼仍然一如過去。
「你覺得朱名還不能表演嗎?我覺得他唱的很好。」
「他還缺少的不是歌聲,而是氣質。」
「就算對他的名聲有害又如何?他是藍府的家伎了,不用擔心後半生。」
凋葉沉默的看著窗外。
過了很久,他才慢慢說道:「那也未必。」
§
隔天早上,朱名在侍童的扶持下來到琴房。
每天,他都在這個時候來到琴房接受凋葉的指導。
雖然,朱名的確是以歌唱作為表演,開市初啼,但是藍眠玉買下他之後,仍然僱請京城第一的樂伎指導他唱歌。
凋葉不但教導他知音識律,也告訴他許多保持歌喉的知識。
朱名知道凋葉說服大少爺花了大把的銀子,用蜂蜜、薄荷和其餘名貴的藥草調製成保養喉嚨的茶飲,也寫了一個長長的清單,向廚房表示這些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