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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恢復體力。俞序軒是裸體,但隆慶帝的龍袍還披在身上,只露出兩條保養極好的長腿。龍袍半落半不落的樣子,是欲遮還休的誘惑景象。
隆慶帝身體強健。只過了一會兒,隆慶帝便神色如常地問身下人說:這次你居然沒昏,是習慣了嗎?
俞序軒瞪他一眼,竭力壓下心中的仇恨,淡淡說:這是皇命不是嗎?微臣不習慣也得習慣。
隆慶帝忽然覺得,此情此景下,俞序軒仍然自稱微臣,似乎另有一種情色的味道,與平時妃子們的交歡大不一樣。隆慶帝一笑,忽然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其實你不如當朕的妃子吧。你當妃子,遠勝過你當宰相。
如果說之前聽到皇帝這樣的話,會使俞序軒氣個半死的話,現在俞序軒卻是殊無怒意。他現在的情影已經糟得不能再糟了,多加這兩句侮辱的話也沒什麼。
俞序軒用比方才更淡的語氣,說道:謝皇上誇獎。但是,微臣自知不可能封妃,為了皇上的清名著想,還請皇上將微臣連同天牢內所有犯人、及皇上的侍衛一起處死。
隆慶帝楞了一下。俞序軒猜得沒錯,皇帝早就忘了今夕何夕、此地何地,壓根就忘了外面有人免費聽了一場活春宮。
沒有人願意讓別人聽活春宮,一旦隆慶帝想到這點,第一個想法正是封口。反正上次他也為了同樣的目的,殺死過數百太監封口。
隆慶帝是一個愛惜羽毛的皇帝。他只想像父祖那樣留下千古一帝的美名,而不是一個“荒唐”之名。
但是,俞序軒卻把這個辦法搶先給說了出來。隆慶帝原本就忌憚俞序軒,這時候因馨妃的事對俞序軒的忌憚更是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皇帝對俞序軒出的主意肯定要仔細推敲。而這一推敲,皇帝倒覺得殺人滅口的主意真有問題。
一則,天照朝的規矩,處死太監事小,但處死朝官卻須得明正典型。如今天牢裡的犯人全與馨妃案相關,全是剛剛他在大殿上,才說過要當眾處斬,如今馬上就私下裡了斷了他們,這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臉嗎?
二則,一次殺人太多,恐有違天和。天牢裡的犯官也還罷了,但外面的侍衛們一慣對他忠心耿耿,又沒有半點過錯,就這麼全殺了,只顯得他是桀紂之主。雖然殺太監不手軟,但那是因為有前朝死亡於太監之手的前車之鑑,天照朝的皇帝們對太監尤其嚴厲,幾乎不拿太監當人看,但對出生入死的侍衛們,皇帝還是有一定感情的。
皇帝猶豫了,一時不知該怎麼處理眼前的局面。
俞序軒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說:皇上,可否容微臣先起身。
俞相鎮定的表情,在這個時候看在皇帝的眼睛裡,顯得尤其可惡。雖然他可以折辱俞序軒的身體,但是,在接下來的言語和氣勢的交鋒上,他覺得是自己這個皇帝略遜半籌。
《名相》29。
綠水袖
俞序軒不是沒看到皇帝眼中的陰翳,心知肚明皇帝對自己又起了殺機。但事已至此,怕也沒有用。俞序軒不僅沒有露出絲毫的慌亂,反而笑得更加從容。
皇帝想了想,終是從俞序軒身上起來,讓他穿衣。皇帝想的是朝服已毀,這牢房之內又哪來的替換衣物?他滿臉的嘲弄,存心想看俞相出醜。
俞序軒起身後,雖身無寸縷,裸身上滿布方才殘酷的“臨幸”留下的屈辱痕跡,雖然他臉上仍有斑斑血跡,半邊臉腫起來,那是他拼死不從時被皇帝掌摑留下的。但卻仍是一派從容淡然。他先以地上的稻草擦拭身體,接著又把地上朝服留下的布條撿其中大塊些的拾起來,以手打結相連,先為自己遮擋了胸腹下身等主要部位,然後又把床上髒汙的被單揭下來,將被單中間髒汙的部分棄而不用,剩下的撿兩塊裹在腿上,形如婦人的長裙,剩下兩塊則搭於肩上,形如戲子的水袖。
一切準備停當,俞序軒先試了試不會掉下來後,才對著皇帝,微笑行禮道:微臣見過皇上。
雖然他這身奇異的裝扮只能說比乞丐強一點,但當他這樣鎮定地笑著、從容地行禮時,給人的感覺彷彿仍是衣冠楚楚地立於朝堂上。
如此風度,即使自傲如隆慶帝,也不禁歎服。隆慶帝臉上的嘲弄頓時僵住了,他哼了一聲,說道:卿好手段。
俞序軒的頭昏得厲害,他知道身體在剛才皇帝的殘酷對待中已經受傷,但是他選擇忽視身體上的傷痛,儘量平靜地說道:謝皇上謬讚,微臣愧不敢當。微臣不才,今日偶得一法,可治貪官,可保我天照朝的江山千秋萬代。
隆慶帝一楞,這才知他是在動心思想讓自己饒了